柳念念鼓起腮帮子,看上去很是惊慌,咬了咬唇,拜托道:“你别告诉我爸爸,他知道了一定会派人来把我抓回去的,我就是想来看一看江封哥,看完就走。”
梁涉川眼睛凝着她,半信半疑。
柳念念低眉顺眼,用了全部的努力,“求你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梁涉川还是不答应,柳念念上了手,隔着袖口抓着梁涉川的手腕,求情的话到了嘴边,楼上的门却不合时宜的打开。
绮岁站在门口。
那个位置偏偏就能看见梁涉川和柳念念坐在一块的亲密样子。
绮岁止住脚步,呵笑一声,转头又将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她出去,只是为了要给梁涉川一个台阶下罢了。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藏了女人在家里?
百思不得其解。
绮岁趴在床头,换了好几个睡姿,最后蜷缩在床沿一角,不再动弹。
霞光在傍晚时分落进屋子里。
照耀在绮岁身边。
她睁着眼睛。
枕头上落了一块七彩的光斑,她将手触上去,光斑便渲染了指甲,是漂亮的颜色。
门锁不经意的转动了下。
动静很轻。
室内。
绮岁正抱着她的小兔窝在床角属于她的一方净土里,身上什么都没有盖,裙角散落着不规则的形状,扩大了一片,隆起的身子却纤细如柳。
一直手悄然爬上她的后背。
感知到陌生的触觉,绮岁蹭的坐起来,“干什么?”
梁涉川挑眉耸肩,语气漫不经心,“吃饭。”
绮岁抱着小兔,已经退到了床头。
坚硬的木质花纹顶着她的腰部,“我不吃。”
“别闹脾气了。”梁涉川试图要把手伸向绮岁的腹部,“让孩子听到不好。”
绮岁闪躲开,“他才多大,能听到什么?”
“所以你承认自己在闹脾气了?”
绮岁被噎的没话说。
梁涉川抢占先机,想把她抱过来,一伸手就被她察觉,用小兔挡在身前,阻隔了梁涉川的手。
他一把摸到小兔耷拉着的湿漉漉的兔耳朵。
“怎么是湿的?”梁涉川眸光锐利,“你流口水了?”
“才不是!”绮岁被调侃的脸红,一脚踹了过去,砸在梁涉川的膝盖上。
他定定的站着。
眼底浮上些淡薄的笑意,“不是干嘛这么气急败坏的?”
绮岁喘着气,不可控的脸红起来。
梁涉川有意拿她的糗事来打趣。
不过就是有一次在后院玩累了,绮岁趴在梁涉川的肩上睡觉,那个午觉睡得又沉又舒服,醒来才发现口水流在了他的衣服上。
许是觉得丢脸,后来硬是忍了一个星期没敢见他。
那时绮岁才十几岁,编着小辫子,头发上总是别着蓝粉色的发卡,皮肤像婴儿般洁净,瞳孔纯净,常年伴着澄澈的光泽,可爱又甜软。
很像现在的柳念念,总是甜滋滋地叫他小梁哥哥,可她对每个人都一样好,把昂贵的糖果藏起来跟顾也分享,拉着祁礼去池塘捉鱼。
正因如此,梁涉川才渐渐发觉绮岁对他和别人都一样,并没有过多的偏爱他,一来二去,便不再相信她所表露的爱意了。
梁涉川伸手将绮岁抱起来去穿鞋。
这段冷静的时间,绮岁气消了不少,此刻不好再得寸进尺什么。
她低头看着梁涉川鬓边干净的碎发,轻声询问:“楼下那个女人,是谁?”
“柳念念,她来找江封。”梁涉川将拖鞋套上绮岁的脚。
穿上了鞋,绮岁却不站起来,坐直了腰,无声嗫嚅了好一阵。
梁涉川一抬头就撞进她满是情绪的眼中,“怎么?她住进来你不高兴了?”
“她要住进来?”绮岁语气中半是醋意,半是玩笑,“我哪有什么资格不高兴,你就算要组一个后宫,我都不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