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充斥着劝酒声。
对象则是性子纯良的柳念念,她在柳家被看护的严格,从未碰过酒水。
一口喝下去,喉呛火辣辣的,像起了火。
她伸出舌头,拼命用手扇着,两颊晕上粉嫩,睫毛潮湿,莹莹发亮,细白的手指在江封眼前晃成一道明亮的弧线,他看的出了神。
梁涉川回来时衣衫整齐。
外衣套在西服外,他身长腿长,单站着,落下整片阴影。
江且愿喝的上了头,晕乎乎地瞥他一眼,吆喝道:“这就回去了?”
“先走了,你们玩。”梁涉川回答她是出于礼貌,他看向柳念念,耐心叮嘱,“有什么需要,就跟江封提。”
柳念念忙收回舌头。
眯着眼睛,笑意温暖,点了点头。
“斐姐这段时间先在这照顾你们,等我安排的人到了,她再回去。”
这里住着四个人。
除了宋温煦,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没有人伺候不行。
江且愿放下酒杯,蹭的站起来,醉的险些摔倒,她扶着桌子,“你是不是急着回去找那个小狐狸精?她有什么好的?”
她的口吻太理所当然。
更像是原配在质问出轨的丈夫。
梁涉川眼眸幽暗深邃,不知不觉中升起阴沉的冷意,“小姑姑,你喝醉了。”
他转而看向斐姐,“这就麻烦您了,我先走了。”
“好,”斐姐没法推辞这活,“你路上慢点。”
身后江且愿仍在发酒疯。
模模糊糊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防止再起争执。
梁涉川快步走到院落中。
投入萧索寒凉的深夜。
他双手埋在外衣口袋中,按动车钥匙,车灯迅速闪动。
车灯纯白的光色中掺杂着一点难以捕捉的昏黄,在院子中匆匆来去,一瞬间映亮了一地的白雪皑皑。
梁涉川走了两步,脚底便凉透了,肩上落了雪花,悄然融化成水。
江封赶出来时他还没走,反而若有所思地站在车旁,逆着光,身形线条明朗清瘦,在雪夜中更为冷峻,远远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和江封第一次见到梁涉川一样。
吊着又惧又怕的心思,江封从梁涉川身后一步步靠近。
脚踩在浅薄的雪里,很轻很缓。
全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任何声音都不存在。
肩膀倏然搭上一只手。
出于本能反应。
梁涉川蓦然反手,将江封的胳膊扭到背后,他始料不及,顿时痛的哇哇大叫。
见是江封。
梁涉川才平淡地松开桎梏他的力气,“过来怎么不吭声?”
“这是在家里。”江封据理力争,揉着扭痛的胳膊肘,“还能有人刺杀不成?防备心这么强。”
“有什么事?”
梁涉川情绪低,语气淡,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眉眼仿佛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凉着身边的人。
“哥,我就是有点,”江封摸了摸耳朵上的雪,冷意蔓延,他嗓子也迟缓不少,“我,有点,”
梁涉川蹙眉,“有点什么?”
“手头有点紧。”
“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