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晚。
斐姐将菜热了又热,在厨房等到犯困才听到开门声。
她对那样的声音最为敏感。
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
擦了擦手站起来。
远远便看见梁涉川带着绮岁走进来,一个塞一个的好看,只是和和睦睦在一起的景象,就够斐姐高兴好久。
绮岁跟在旁,有些不情愿的给梁涉川拿着衣服,手在衣服口袋里搜刮,拿出皮夹和手机,还有一块车钥匙。
这衣服明天要洗。
她习惯了帮他将东西拿出来,事情做的娴熟。
斐姐过去将衣服接过来,他们不吵架,她也高兴,“吃饭了没?我现在去做点新的。”
“不用了,在外面吃过了。”梁涉川拿过绮岁手里的东西,这才看到她那只手的伤还没有上药,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小严呢?睡了吗?”
“给岁岁上药是吧,我现在去叫他。”
这个家里。
只要他们好。
谁都是开心的。
斐姐脸上藏不住的喜悦,一进房间便将严律从床上抓起来。
顿时将他的睡意都给驱散了。
活生生被拎到客厅给绮岁看伤,她没有几天前那么沉郁,反而生出点鲜活的光彩,眉眼都是明亮的。
严律站在边上,揉揉眼睛,视线还未清明,耳边便传来绮岁的轻笑,很好听的嗓音,笑声一样好听。
“小严医生,麻烦你了,刚睡着就被抓起来。”
调侃的语气中带着笑,严律清楚的看向坐在地毯上的绮岁。
她将那只受伤的手瘫在桌子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松垮垮的,一根头发掉到了肩膀上,柔软的飘着,让人看了,便想替她拿掉。
严律喉咙有些干,挪开眼,一板一眼道:“应该的。”
话刚落。
梁涉川从厨房走出来,给他们倒了水放在一旁。
他不想看绮岁上药,她疼着,他更不好受。
于是打算离开,打直腰背时看到落在绮岁肩膀的那根头发,自然用手指捏掉,小声念叨:“把头发扎紧了,待会地毯上掉的都是你的头发。”
绮岁用手摸了摸头发,一言不发地仰眸瞪他。
那是妻子对于丈夫多管闲事的自然反应。
严律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从药箱里一样一样将东西拿出来,上药时还遭梁涉川迟缓地瞥了眼。
眼神里仿佛在说——弄疼了试试?
没留下看。
梁涉川回房关了门。
在阳台站了会儿才决定把电话给顾也打去,那端有风声有鸣笛声,与室内的寂静相比,是极强烈的反差。
“还没回去?”梁涉川将手搭在护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有节奏的声音到了顾也耳朵里,让他毛骨悚然。
每次梁涉川在谋划一些事情时。
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哥,你的小日子过得舒舒坦坦,可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你还想压榨我到什么程度?”
梁涉川停下手指,颇有些不好意的抵了抵眉心,“那帮人又劝你酒了?”
“你要陪岁岁,推了酒局,我一个人要喝两个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