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
梁涉川的小臂渐渐僵硬,一侧的筋脉在不停跳动,指尖泛起微白的颜色。
绮岁睡眠很浅,似乎有觉察到什么,她懒散地掀了掀酸痛的眼皮,视线所及之处,是梁涉川撑着手臂,半躺在身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手机。
见她醒来。
他竭尽全力的扯出一抹微笑,随意将手机压到枕头下,“醒了?”
说着,他倾身吻向她的额头。
这是自然又疼爱的举动。
绮岁却后仰了脖子,用不讨巧的方式躲开,“折腾到天亮,再来,我会死的。”
一个亲吻是没什么。
但若是亲吻失控,可就未必了。
梁涉川笑容温和,用手捻了捻绮岁小巧的耳垂,窗外春光和暖,却没有一丝光倾泻进来,他的笑也没有那么良善,“饿吗?”
“有点。”绮岁点头,耳朵太痒了,痒的耳蜗里像是钻进了一只小虫子,“但是我要去上班了。”
“不用去。”
“怎么了?”
“我替你请了假,这几天都不用去。”
“我现在又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为什么不用去?”
这话里分明已经含了怒气,梁涉川也听的出,他从未想过要限制她的自由,只是最近,她太不乖了。
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查以前的事情。
再怎么纵容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理会绮岁的质问,梁涉川翻身,将滚烫的脸面埋进她的颈窝中,发顶扎着她的下巴沿着耳朵,她唤了两声,很轻,很软,仿佛幼猫在反抗。
无论怎么唤。
梁涉川都不回应。
他像是沉沦在了她身上,情愿溺死也不上岸。
绮岁烦透了他这样耍无赖,千方百计困住她,将她当作所有物,尖锐了声音,“起来,我说了我要去上班。”
“别去。”
“起来。”
这么你来我往是没有意思的。
领子忽然被攥起,梁涉川将脸从她的脖颈内抬起来,鼻尖仍是清淡的馨香,“我说了,别去,这辈子都不准去了。”
绮岁太阳穴跳的痛,“你是不是有病?”
这个美好的清晨不该浪费在吵架这种事上。
梁涉川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用指背描绘着绮岁的脸部轮廓,看似深情,“乖,带你去换衣服。”
手指爬到了绮岁的领口。
扣子从扣眼一颗颗穿过,露出一段段白如玉的肤色,绮岁陷在柔软的床铺间,被控制着下沉,她垂垂眼睑,看到梁涉川滚动的喉结。
有种强烈的预感油然而生。
正想警告他,启了唇便被咬住,细碎的吟声被一下下吞没。
浴室升起温暖的水。
洁白光滑的浴缸壁沿落了好几滴水渍,映着冷白调的光芒,水中打了许多泡泡,让浸透在里面的女人呈现出若隐若现的美感。
氤氲的雾气弥漫,打湿了绮岁鬓角的头发,却分不清究竟那是热汗所致,还是水,她虚脱的靠在一旁,眼皮不睁,无力道:“几点了?”
打火机盖“砰”的掀开。
一下子点燃了她的神经网络,她睁开眼,看到梁涉川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点了根烟,漫不经心道:“中午了,饿了吗?”
就快一天一夜了。
绮岁混身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
她这才明白梁涉川为什么要给电视台请假,她这副样子,走出这个大门,是人都看得出刚刚经历了什么。
苦笑一声,“饿了,我要吃楼北庄的龙井虾仁。”
能找个理由将他支走就好。
梁涉川点头应下,弯腰将手里刚点着的烟递给绮岁,水雾中掺杂着烟雾,朦胧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