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岁竖起胳膊肘往梁涉川腹部顶,“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养的霸王,哪有你这么养孩子的?”
梁涉川偏斜身子躲开,顺带箍住她的双手,原本是很随意的问去:“那你跟我说怎么养孩子?”
却不想这一句话戳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寒凉的月色下。
绮岁眼睛刷的就红了。
梁涉川常说樱桃这招装可怜都是跟她学的,她还不承认,他慌了手脚,直朝自己的嘴上打巴掌,“我又说错话了,我的错。”
“你成心噎我是不是?”
明知道她连父母亲都没相处过,还拿这种话出来说。
有了女儿之后绮岁格外敏感,根本不能提这档子事,一提她就委屈的不行,比女儿还难哄,梁涉川心窝上针尖扎着的痛,捧起她的脸胡乱吻下去,边吻边含混着,“你打我两下,可千万别掉眼泪,这玩意儿跟珍珠似的,掉了我难受。”
“滚蛋!”绮岁红着眼睛骂他,“上次你还说你姑娘的眼泪是钻石,你哄人有没有点新意。”
梁涉川怔了怔,不知道这话是怎么流传到绮岁耳朵里的。
反应过来。
一把就将她拽到了怀里抱着,抱的特别紧,气都喘不过来似的,“你知道我不会哄人的,快别难受了。”
绮岁梗了两下便不再哭了。
梁涉川知道她小时候没见过爸爸,长大了对一份父爱便有着渴求,一边庆幸女儿能有他溺爱着,一边又落寞自己,心思复杂交织,这时候就需要他来哄一哄。
晚饭没多久赵怀律跟柳念念便先走了。
四合院门前的大红灯笼下,樱桃靠着爸爸的肩膀,大红坎肩明亮又鲜艳,小手挥个不停,一个个的道别:“赵叔叔再见,念念阿姨再见,江叔叔再见。”
头上两边被挽成了圆滚滚的团子,用红头绳扎着,可爱的紧。
赵怀律上车前凑过去要亲樱桃,一把被梁涉川推开,皱着眉头看他,“自己生个去,别老缠着我姑娘。”
话说的稀罕,赵怀律拖长了腔调哎呦一声,“那我可得生个小子,回头把桃儿拐了,看谁笑到最后。”
这话梁涉川听着就生气。
恨不得给他一脚踹身上。
赵怀律赶忙躲开,灰溜溜地跑了。
在来之前江演家就给他们准备了客房,就在东边,绮岁先抱着樱桃回去睡觉,给她拆了头发换了衣服,洗脸的时候她一个劲的跑,绮岁可没有斐姐那么温和。
热毛巾糊到樱桃脸上给她擦干净。
她支支吾吾两声,撅着嘴就去睡了。
梁涉川跟江演单独坐了好一会儿,聊累了才回来。
房间黑漆漆的,布局跟京都的家差别很大,收拾的很干净,墙面和地板都是做旧的风格,床头冒出两个毛绒绒的脑袋,樱桃缠在绮岁怀里睡着,一道昏暗的光斜落到她们脸上,衬得人影恬静。
樱桃睡的正沉,眯眼时看到妈妈的枕头旁被压下去,黑漆漆的,两双眼睛对上,一双童真稚气,一双含着笑,梁涉川对着樱桃“嘘”了一声。
樱桃掩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