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整夜都没停。
凌晨时分,他们冷的失去意识,模模糊糊,房中有人出来将柳念念带走,又通知了江家的人把江封带走,这场雪后,两人都重病了一场。
好在柳父的气消的差不多。
有时看到柳念念烧的半梦半醒还叫江封的名字,心立刻就软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捧在手心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从小看着长大,哪里忍心看她受折磨。
江封烧还未全退的时候就跑到了柳家来。
不顾阻拦便冲进了柳念念的房间,老保姆正照顾她吃药,几粒药丸子刚咽到喉咙里,门忽然被推开,她被吓到,猛地咳嗽几声,灌了好几口水才将药咽下去。
呛得小脸通红,气都喘不上来。
保姆边给她缓气边埋怨江封,“这么急做什么,念念刚好一点,又被你吓着了。”
“我,”江封结巴了下。
柳念念倒无所谓,朝他伸出手,“我没事。”
手还没触着。
闻讯赶来的柳父便拄着拐杖冲了进来,直接朝江封腿上敲去,气的横着眉,不顾那么多人的面骂他,“谁让你进来的,谁教你的礼貌,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柳念念急得要站起来,柔柔弱弱唤了声,“爸爸。”
“你坐好。”
江封还没跟念念说上话就被赶了出去,是活生生被赶出大门的,他病也没有痊愈,晕晕乎乎,转了个身撞上一人,立刻痛的嗷嗷直叫。
吵的人耳朵痛。
赵怀律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撞的后退几步,捂着肩膀白他一眼,“在这演什么鹣鲽情深呢,还玩生离死别这套,不嫌羞的。”
他刚回陵洲就听说他们在雪地里站了一夜的事。
一传十十传百,稍加润色,就成了当晚两人跪在雪地里给柳父磕头,就为了在一起,被分开时哭的撕心裂肺。
听着就扯。
“你来干什么?”江封刚被赶出来,丢人就算了,还让赵怀律看到,以后不知道要被他怎么奚落。
赵怀律抿抿唇,倚靠着冰冷的车身,“柳叔叔请我来的,怎么样?”
“你上赶着找骂是吧?”
“哎哎哎,我怎么了?”
“老古董叫你来你就来,他万一是让你来照顾念念的,你真要照顾她,你有没有脑子?”
因为重病。
江封喉咙沙哑,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威胁起人来听着就更滑稽了,赵怀律没忍住笑出声,“哎,我乐意,你想照顾,你还进不去呢。”
“谁进不去了,我现在就进去。”
赌着一口气,江封迅速转过身,抬眼便撞见柳父站在身后,正怒气横生地瞪着他,缓慢转换了目光,看着赵怀律的时候倒是慈祥,还带着笑,“怀律,你进来。”
“这就来。”
在长辈面前。
赵怀律就爱端着文质彬彬的斯文样。
又讨长辈喜欢,上了年纪的人,没有不喜欢他这样刻板规整的年轻人。
柳父一开始最中意的女婿,就是赵怀律,最看不上的,就是江封。
他刚走两步就被江封拽着,小声在他耳边低语警告:“你敢进去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在外面养狐狸精的事宣扬出去。”
赵怀律甩开他的手,眯眯眼,“用不着,卢女士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