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实在不懂。
赵怀律这么好的人,干嘛非要咬着她不放,“我哪里有吸引你的地方,非缠着我?”
“有。”
“哪里?”
“你扶着喝醉酒的我坐在街边,还偷偷踹我的时候。”
有些糗。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看来他也不是喝醉了就不省人事的。
闻烟抿抿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冷风将她的面颊吹的惨白,没有血色。
赵怀律轻笑着,“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揭穿你吗?”
被踹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跳起来收拾这个女人,可他没有。
闻烟仍然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为什么?”
夜风拂面,夹杂着来自夏季最天然的热意,蒸发了湿润。
赵怀律瞳孔清明干净,好像刚才真的只是洗了个澡那么简单,又好像他脑子里的,也就真的只是洗澡那么干净。
他倾身贴近闻烟,覆在她耳边,故意放慢了语调逗弄她,“因为那天我躺在地上,可以从下面看着你——”
“你变态啊!”闻烟恼了,下意识猛地把他一推。
忘记身后是万丈高楼,摔下去就粉身碎骨。
赵怀律却记的清楚。
忙将闻烟抱着搂进怀里,“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可我真的踹过你啊。”
“那我也不至于去偷窥你。”
真是。
跟这个女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双脚接触到结实的地面,闻烟的心弦缓缓松弛下来,顶着一头湿发埋进赵怀律怀里,“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被踹还闷声不说话?”
赵怀律将她耳边的头发别过去,“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要踹我到什么时候,我还纳闷呢,我什么时候惹你了?”
远处一座高楼的灯光熄灭。
闻烟脸颊轮廓也黯淡了不少,“谁让第一次见面,你就怒气冲冲的要杀人似的。”
“那我杀人了吗?”
“没有。”
“我被谁打了?”
“我。”
那是风度翩翩的赵怀律第一次失了态,还被闻烟给抓花了脸,好在后来用了好药,不然脸上还会留疤。
也是那次之后,他就记住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赵怀律揪着她的鼻子,“我那时候就纳闷,哪来的母夜叉。”
“谁是母夜叉了?”闻烟不认了,“你不冲进来要打要杀的,谁会打你?”
“可你知道,我那样是因为顾也。”
再过几个月就是顾也的忌日了。
前几年大家经常去看他。
后来去的人少了,赵怀律也不是常去看他,只有清明节和忌日会赶过去。
现在去,绮岁和梁涉川还会带上樱桃,在那边待好一会儿,他和江封去,都会错开他们在的时间。
这个名字里饱含着太多悲伤。
被提起的次数太少,关于顾也的回忆都在慢慢减少,甚至现在再谈起,赵怀律对他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了。
提起顾也,他就会想起关山月,并不是有意打听她,只是向闻烟随口一问:“你那个小月好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