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弯了弯唇,心里像松懈了百斤重负一样平缓,她拢了拢额前散落遮住视线的头发,转眸看向他,道,“大叔,画画的事情是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徐子乾就是卓尔的老板,他命我们部门作策划,还特意给我提议,让蓝蓝过来画画,我本是不喜且对他反感,可是,我知道蓝蓝自小喜欢画画,所以没考虑那么多,便找了蓝蓝,可我并不知道徐子乾心怀不轨。”
安洛和慕凝蓝太过熟悉,安洛一向敏锐,彼此情绪那点点变化自是逃不过她的法眼。
秦淮买晚餐回来时,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关于慕凝蓝的,秦淮没有隐瞒又似是刻意道出缘由,她才得知,夫妻俩之间怎么回事。
那一刻,她便决定,要去解释。
南宫藤眉头轻轻皱起,缓缓沉沉的嗓音透着锐利,“安洛,这不是重点,也不是你刻意让蓝儿出来帮你画画且将我一军的原因,徐子乾一定和你说了一些事情对吗?”
他轻蔑抿唇,继续道,“比如,我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和疏忽,蓝儿掉进荷塘,储物间乍现毒蛇之类……”
安洛已不再惊讶他的睿智和慧杰,淡淡舒了口气,“是的,我知道徐子乾这个人不妥,可是却信他口中所说,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扫过来一眼,又收回,沉默寡言,敛眉眯眼,一股子戾气散发,皆是对那黑暗中作怪的人。
“徐子乾背叛了蓝蓝,一个有裂纹的瓷碗,破碎难圆,可是,他是爱蓝蓝的,而大叔对蓝蓝……”
南宫藤心里几秒凝滞,又缓缓舒展开来,“或许吧,但是,男人最终追求的不一定会是女人……”
此话涵义颇深,安洛直白问道,“大叔,你呢?”
南宫藤冷肃的五官柔和不少,却没有正面回答,“你今晚故意提及她过往糗事,无非就是想告诉我,蓝儿本性率真,可爱,单纯天真,而希望我不要磨灭这些……”
安洛心服口服这人的诡谲心思,点了点头。
曦白修长的手指按了电梯按钮,在电梯铁门开启那一瞬,他脸色陡然变得肃静而认真,“我会待蓝儿好,她是我的妻子……谢谢你的坦诚,蓝儿有你这个费心为她周全思虑,头脑清晰明睿的朋友,我安心。”
安洛静静一笑,心里释然。
夜,十一点。
一辆黑色长款宾利奔驰在霓虹斑斓的江道大桥。
窗外,荀丽多彩的夜景蕴漫女孩一双本就明亮的眸子。
视线静如止水,落在远处没有焦点的高楼林立很久,渐迷眼球,眼皮子越来越重。
一股浓重清冽的男性气息包围过来,紧接着,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在她腰上,气息更近了,耳畔热气甘甜轻轻的一个字,“累?”
不知是真的困乏难耐,还是眩晕他身上的好闻的气息,在他将她整个身体提起抱进他怀里时,她没有反抗,顺势享用了人体摇篮。
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前低低柔柔的呢喃,“嗯……”
声音软糯香甜,南宫藤心里也跟着一阵柔软,蓦然收紧了双臂,一遍一遍抚着她绸缎丝滑的长发。
没再打扰她,知道她累,他是源头。
下午两次云雨,那么粗暴,用力,弄的她再疼,她亦是咬唇隐忍,也不会求人,最后,身下人儿仅几不可闻的吟唔,便刺激的他愈加血热沸腾,心里不是没有心疼。
此刻,看着她呼吸慢慢均匀,鼻翼微微煽动,已然乖顺的小兔子似的睡着。
南宫藤抬眸,看向专注开车的秦淮,压低了声线,“有收获?”
秦淮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家老板已然严肃的脸色,顾及睡着的慕凝蓝,低声开口道,“如您所料,信号源在卓尔顶层一间房,我已经屏蔽,算是警告。”
男人眸底沉静的无波无澜,浅浅嗯了声。
秦淮:“明天还让夫人去吗?”
粗粝干净的指腹摩挲着怀里女孩平静的睡颜,他淡淡叹了口气,道,“去,这丫头执拗。”
“为什么不让夫人知道一切是徐子乾有意所为?”秦淮不解。
男人眸色戬深,视线落在窗外,声音在喉间回旋像找不到音儿似的嗡翁沉凉,“我宁愿她和我闹一些小别扭,也不愿意她跟着害怕,担心,况且,那人真正的目的我们还没有查清楚。”
“我觉得,是冲着夫人来的。”
“是与不是,不重要了,于我而言,便是动了我的人,护她周全,也是我做丈夫的责任。”
秦淮继续道,“先生,你当初怀疑王姨想来是对的,或许,以前夫人在宅里的行踪言行是她透露给徐子乾的。”
南宫藤摁了摁眉心,“辞退王姨,虽不是明智之举,但我不能拿蓝儿犯险,王姨在南宫家数十年,一向温和待人,如今反常,必有缘由。”
秦淮顿时惊讶不已,“先生的意思……怀疑夫人掉落荷塘和储物间有蛇是王姨所为?”
“不清楚,靳墨查过王姨经常和一个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下午,我也是刚刚收到靳墨的明确答案,信号定位多来自卓尔。”
“这样看来,背后人的意图更加琢磨不清楚了。”
“恩,这事别告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