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俊逸男人忍俊不禁,一抹淡笑自眉梢眉角漾开,“啧啧!字字不辨,句句却为她辩白,你这老公当的倒是体贴称职,真爱上那丫头了?”
南宫藤眸底有什么亮光一闪而逝,捶去一拳,“别浑!你几时见我没有分寸?”
得来某人扬唇一句,“切!感情催人弱啊!”
南宫藤斜他一眼,懒理他打趣,严肃认真的说,“慕凝蓝十二岁那年因某件事刺激,长期心理抑郁而自杀,而后获救失忆,所以,你重点查查那年七月中旬至九月,江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案件?”
霍靳墨眉宇紧拧,吃惊,“自杀?那丫头?”
“嗯。”
霍靳墨蹙眉,低低喃道,“不可能啊,小女孩胆小怕生的弱不经风青嫩芽儿,怎么会自杀?”
“小女孩?靳墨,你……”
突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南宫藤看了眼一旁立即缄口避开目光的霍靳墨,正想开口问什么。
垂目,看了眼来电显示——秦淮。
紧锁双眉,急忙接起。
不知道那端说了些什么,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南宫藤脸色大变,挂断手机,连招呼都没有和霍靳墨打,一双长腿卷风,直往包间外冲。
霍靳墨愕然,心知定是出事了,追随他走出包间,急忙拽住他一条胳膊,问道,“宫藤,出什么事了!”
南宫藤一边快步往走廊拐角电梯口走,一边冷声回道,“蓝儿出事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你这烦燥不安的样子,怎么开车?”
南宫藤深邃眸底淡淡波纹,抿唇,扔给他车钥匙,两人一同进了电梯。
窗外,天色渐暗,寒风凛冽似刀刃。
此时此刻,吓得魂不附体的慕凝蓝胸口如插入一把刀刃一样,那股蛮劲力道扯的她生疼。
头痛不已,沉湛眸底最深处徒留茫白一片,没有色彩的世界,无边无际的恐惧,像一只瘦弱干枯的手从漆黑无底的深渊漫伸而来,将她小心脏裹紧,揉碎。
脑海里,盛满女孩黑白影像的无数张血脸,那么清晰。
慕凝蓝强逼自己镇定,一定是幻觉,眉心跳动,薄薄的眼皮扇动,再次看过去——
黑白照片里的女孩,唇角莞尔上扬,冲自己笑……
不是的!不是的!
慕凝蓝抱头,一下子瘫坐地上,一些没有声音的空荡音符回旋耳畔,女孩鬼魅般的嘤咛低泣,像遥远的世界传来。
她理智全无,像没有魂魄的木偶一样,双眸死灰一片,止不住的泪水,簌簌落下。
一楼的林姨,和几个佣人听到叫声最先跑到二楼卧室。
林姨看了眼地上的零碎的纸盒和一个黑色相框,冷眼命其他人退下,上前去扶呆坐地上的慕凝蓝,“夫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慕凝蓝吓得一个激灵,又冷不丁被一双满是褶皱的冰凉的手碰触,慢慢地,视线回落。
眼睛里的世界,那双手的轮廓逐渐茫白,模糊成两点,最后变成一双干枯森白的手,正搁在她的肩膀上。
“啊!走开!”
慕凝蓝一声尖叫,一把将林姨推开,颤抖着身体,往墙角处挪移。
林姨被推的一个趔趄,皱起细眉,再度上前一步,“夫人,你没事吧?”
慕凝蓝埋首于双膝,猛地摇头抗拒,不愿她靠近分厘。
而后,脚步声渐远,她依旧未曾抬头。
不稍几分钟,脚步声又临近,且多了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音。
是秦淮。
秦淮神色紧张,急匆匆跑进卧室,淡漠扫了眼地上的东西,没做过多深想,几步跨上前,去扶瘫坐地上似乎吓得不轻的慕凝蓝。
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她的胳膊,纯厚的嗓音,“夫人!”
听到熟悉温厚的声音,慕凝蓝心里漾起波纹,缓缓抬头,视线上移,一双氤氲雾气的眼睛看着秦淮。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地往外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