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人循声望去,却见慕凝蓝小手指头拽着自己宽大病服的衣领,朝里望去一眼,抖着白白小指头,眸底尽是无限放大震惊出来的泪花,惊骇的看向安洛:“ohmygod!洛洛?简直不敢相信,本姑娘不过住一次院,这发育速度简直惊爆天啊!”顿了顿,又戳了下安洛的,无比夸张萌萌表情又咋呼道:“如果我的是车速,哈哈!洛洛,你的简直是火箭弹的速度啊!”
语落,又拍了拍白白小脸,有痛感,确定不是梦,女孩舒了口气,一脸陶醉在不可思议的“生长速度”中。
“……”所有人皆惊。
这么直白惊叹又讨论自己胸部大小的,呃,大抵唯她一人……
尤其一旁迟迟未开口,沉然玉立一脸阴沉的南宫藤,自进屋开始,视线死死定在慕凝蓝那张天真烂漫的脸上,由疼惜到疑惑再到一瞬间的惊惧。
霍靳墨则是被这一萌萌哒的女孩逗乐,脸上浮现出一抹夸张的雅痞笑意,在看到某人阴冷的表情时才绷住不厚道的笑。
秦淮直接闹一大红脸,没空多余心思研究自家夫人奇怪逗比的言行举止。
安洛惊的双眼瞪圆又瞪圆,正想说话,慕凝蓝啪嗒趴床上,小手一挥,道,“困,洛洛,闲杂人等退下吧。”
众人皆鄂。
她眼睛闭得很快,没良心,也不眷恋谁,又昏睡过去,睡前小小嘟囔一句:“洛洛,一会儿……爷爷来了……千万别说我因贪嘴吃辣闹得胃病哦……爷爷会生气……”
安洛:“蓝蓝……”
捂嘴哽咽,眼眶已红。
霍靳墨终于敛住笑,皱眉,长指揩了下英挺鼻梁。
秦淮沉默,则看向一旁肃冷的一道身影。
长身玉立的男人,目光未曾移动,非常执拗,他面无表情,从她目光掠过自己到沉睡,他的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仿佛被冻伤般,再不会有其他表情。
挥退所有人。
他的眸色逐渐地遍布一层灰暗,很静,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头,继而躺上床,将小小身体裹入怀中,不敢乱动,只是抱着,吻,一点点落在她眼睛,脸颊,唇角。
她身型放松,顺势搂住了他脖颈,寻着温暖处蹭了蹭,一双纤腿顺势挂上男人腰腹,想必睡得很安稳又舒适。
即便是不好的结果,丫头对他身体的熟识反应到底是潜意识里的真实反映,眷恋着不多的温馨,不知道多久,他发觉眼睛和嗓子都有点干涩,无法呼吸了般。
他松开怀抱,下床。
霍靳墨在门口追到走廊转角,“南瓜,这要听医生怎么说。”
心里隐约的已经有了猜想和答案,他此刻只想安静地抽根烟。
安洛也跟着走过来,怨愤的瞪一眼南宫藤,一同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很淡定,因为这种情况比较常见,“南宫先生,我正在安排详细的检查。但基于贵夫人主要内伤在头部,所以苏醒后暂时丧失部分记忆的可能性也未可知,你们要做好准备。当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等贵夫人醒来,进行过对话询问才能确定。”
从办公室出来,走廊一处停顿,掏出烟,点燃就猛吸几口。
午后冬阳灿烂一片片透过走廊落地窗清洒进来,阳光正正地晒着他的头顶,纱布包扎的地方,隐隐泛痛。
太阳晒得眼睛睁不开,他内心的恐惧却像冰窖一样拴住了。
霍靳墨见他单手颓废的捂着眼睛,抽烟又凶,骂道:“理智点,你特么的不要命了?”
某人继续吸,比刚才更甚。
霍靳墨终是叹气,安慰道:“也许是一时的,丫头爱你,不会不识得你……只有你不识她而已……”
南宫藤眉心如内心一样纠结阴郁,没去斟酌那后半句歧义,如今,什么事情落他眼里都是黯淡的,清然目光,只希望是噩梦一场,声音如沾染了湿意,“靳墨,我只要丫头好起来……”
可慕凝蓝再次醒过来,如医生所说,失忆。
南宫藤站在门口。
安洛,以及慕公馆李婶在床边站着。
她脸上笑容明艳,一个一个打过招呼,唇和脸色都很苍白,精神却好了些。
慕凝蓝瞪着一双大眼睛,竖耳听安洛与李婶絮叨长短,多数没听明白,却也几分恍然,一把拽过安洛,没心没肺地嬉闹:“我就是一场胃病疼的晕倒楼梯磕到了脑袋住院啊,你们一窝人都杵病房,没事做吗?爷爷呢?”
安洛目光黯然。
她又道:“安洛,你说实话,不是爷爷被我气着了吧?呃,难道爷爷知道我们在白月玩舞乐的事情了?我已经保证联考过后,如他所愿去a大学,爷爷还不欢喜吗?”
“……”安洛愕然。
一脸心疼的李婶,嘴唇哆嗦,只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