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蓝拧眉看他,又去看小红本,伸手从他手里一把拽出来。
触到他干燥温凉的手指,小脸蛋蓦地染了嫣粉,如被蜇了一下,局促避开。
慕凝蓝低头看小红本,结婚证三个字,眼前是漫天星河,有些恍惚,翻看一页,是她与眼前这人合照,还有她自己名字,盖章钢印如此清晰。
这么说……
“蓝蓝。”安洛低声叫她。
她霍地起身,将安洛拽到一旁。
心单纯,说悄悄话也不知道避讳,安洛心感莫名其妙,低头与她交耳,见她神神叨叨一股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一阵凝重。
却见某女一张小脸预先红透,拘谨的女儿话随之蹦哒出口:“洛洛,他是……我老公,可我还小,与他同床共枕,他不是欺负我未成年吗?你不是说爷爷在国外吗,你偷偷给爷爷传讯,让他设法恢复我单身,我一个小女孩,可不愿意一辈子搭给一个老男人身上……虽然,他长得比漂亮叔叔还好看……就是年龄太大了……等我三十风韵,他都四十了,那什么……男人保质期是多久啊?我得为后半生考虑不是?”
“……”安洛无言。
一旁的男人,线条冷硬的五官铁黑,转身离去。
安洛跟在他后面出来。
不再有气,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安慰,“大叔,她以为自己是在四年前,四年前的蓝蓝是个只有十七的稚**孩,结婚这回事在她粉色泡泡糖的世界里那是天河与地的距离,现在她的认知里突然有一个老公,她吃惊,或是当过家家玩,其实这结果并不意外。”
他不讲话。
时间过去一天。
这丫头却叫了法援律师,还仔细地咨询了她的律师,关于离婚事宜。
那律师睿智人精,知悉委托人显赫背景逢迎其上通知了他,他才知道的。
他知道这些的时候,霍地就去了她的病房。
病房门虚掩。
里面的对话声,徐徐的传过来。
“蓝蓝,你这真的要去美国找慕爷爷吗?”
“是啊,我要去找爷爷,说说这事。”
“蓝蓝,你找到慕爷爷你要怎样?”
她挑眉,“离婚呗!”
安洛无奈道:“虽然我也气他没有护你周全,但是,他救了你一命,这些天,他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我觉得,我和这个高冷叔叔莫名其妙结婚,这件事里头有很大的问题!”
安洛放弃:“什么问题?”
她扭头,眼睛瞪直,“你想啊!我根本不可能爱上那种老男人嘛,一定是他觊觎我们慕氏企业,做了什么卑鄙龌龊事情,爷爷才会同意把我嫁过去……所以,这婚,一离到底!”
嘭一声巨响。
两人朝门口扭头。
慕凝蓝一脸愕然,望着门口站着阴森森的男人。
南宫藤冷冷地朝她看过去,只有一句话,“慕凝蓝,你怎么说都行,权当你小孩子不懂事胡闹,但是,离婚想都别想!”
她撇了撇嘴,有点害怕却又佯装浑不在意地走过去,“这位叔叔,我倒想问问,你能把我怎么着吧?别以为是我老公就得瑟的不要不要的!”
男人沉默。
她继续不知死活道:“不是我看不上你,你看,你比我大那么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唔……”
仅一秒,唇被堵的死死的,狠狠地。
安洛捂脸,遁走。
慕凝蓝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瞪着,呼吸全无,唇舌轻易被夺走,吃了又吃。
这是什么感觉……
温温软软,却又支支吾吾不出一个音节,渐渐地,推他肩膀的小手松垮下来,浑身如流过强烈电流,酥酥麻麻全然陌生的感觉从尾椎骨浮游直上,直冲脑顶,数秒,软在他怀中。
堪堪承受他施加予她身那些道不清的朦胧感觉,如熊熊烈火,灼的她口干舌燥,无意识,嗜吸他口中清冽甘香,却被更深缠绕,吃的渣都不剩。
男人手臂箍住那把不盈一握的纤腰,她所有反应那般青涩稚嫩,让他沉沦不休,呼吸浓重揉碾那方小小身体往怀中深处带,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
眩晕里沉浮的女孩,楞楞的,被吻的天旋地转,蓦然身下一软,是床,男人身体压覆上来。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掌心冰凉,嘴唇却极烫,带着浓烈的霸占,热烈又狂乱,抵死吸吮她柔软唇瓣,像在极力的给自己寻找一个出口。
女孩眼前无数颗星星朝她眨眼睛,快要窒息,嘤咛出声……
十七岁的芳华年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会有这样剧烈和可怕,仿佛拉开闸的洪水,收也收不住。
身上的男人,察觉到女孩不会呼吸,木木然任他欺凌,终于微微松开了她。
慕凝蓝得了解脱,大口大口喘息,再没有之前拽吧拽吧的气焰,双颊潮红,瀑发如云,如缎一样缠绕扯开的衣襟露出的春光,小小如玉身体困他怀中,动弹不得,一双朦胧如水双眸,眨也不眨的,迷离任何一双男人眼睛。
男人面庞安然,眸底静如冰湖,内心却潮涌翻腾,?埋首她颈窝,静静地平息,耳畔他低哑磁性的声音传来,“蓝儿,恨我也好,选择忘记叔叔,让叔叔怕了,痛了……”
翻身囚她在怀,额头抵着她的,鼻尖摩挲她的,他的睫毛又长又硬,睁眨眼间,一下一下刮着她的肌肤,混沌怔芒,那股微痒令她微微回神,奇怪悸动的感觉,如羽毛拂过心尖。
清澈氤雾水眸,凝他英俊脸庞,一眨不眨凝着,小手着了魔似的抚上他线条冷峻的脸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意袭上心头,眼角一滴眼泪流出来,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