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进入卧室之前,她是倔强的,死死咬着唇,踏入卧室,门关,眸底便泛起了湿意。
无处宣泄,对着墙角踢脚线,嗵嗵嗵连踢三脚。
她穿着棉拖,这么正面踢过去,脚趾甲没有翻过去不错了,嗷的一声尖叫,痛死了!
这次,眼泪终于哗哗地流下来。
她没有刻意收敛,换了一只脚,对着踢脚线又是一踹,自言怒道,“x的!老娘我不是被气哭!老娘是疼哭的!”
气哭的也好,疼哭的也罢,不过是一个懦弱的自己,自我苦逼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跑过去,抱住座机,手指啪啪啪按得很快,不给自己半秒的犹豫时间,拨了南宫藤的手机。
心跳如雷,她暗骂自己白痴!给自己老公打一通电话,紧张个鸟!
然而,话筒中传来机械的女音时,电话被某女一巴掌暴力拍飞,手也疼。
这次,没有发挥阿q精神自我安慰,而是选择最原始的状态调节,洗澡睡觉。
床好大,她太小太纤细,以至于自己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也没能滚到地上。
心情焦躁,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或许痛,才能让自己不去钻死胡同,不那么惦记那个消失一天的男人,这么在床上玩翻滚游戏,简直是精神病初期!
天大的事情,也逃不过一个累,终入梦。
夜十一点。
南宫藤回来,走进卧室。
看着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儿,不禁蹙了蹙眉头。
径直去了浴室。
再出来时,被子也被某女不雅的睡姿踢翻在地,南宫藤走到床前,将被子捡起来,给她盖好被子,自己随之上床。
慕凝蓝睡在最里侧位置,睡裙衣摆翻至大腿,横躺姿势,等于占去大半张床,南宫藤沉眉,身体弯附过去,一手握住她细腰,将她身体挪正,给她垫了个枕头。
他刚调整睡姿,准备转身背对他而眠。
某女一个很自然的转身,球一样顺势滚进他怀中,双臂挂他脖颈上,双腿缠上他穿着睡衣的腰身。
南宫藤身体一震,双臂处于僵硬状态,数秒,手落下,一点点抚上她后背,轻轻拍着,而后双臂渐渐地收拢,紧紧的。
她随之将脸更紧贴在他脖颈。
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贴合,毫无缝隙。
那一瞬,慕凝蓝眼睛缓缓地睁开。
她知道,她应该一脚将他踹到床下,然后指着他鼻子质问,你这一天都死哪儿去了之类的话。
可话儿卡在嗓子眼很痛,却说不出来,感受着他身体热烘烘的温度,这一刻的宁静,最暖最满。
她安静睡去。
隔天醒来,同样的,南宫藤不在身侧。
她霍地起身,最先跑到书房,没有,去浴室,衣帽间,统统没有。
急匆匆洗漱,换衣,到一楼。
同样的,客厅没有那人影子。
餐厅,南宫榈淡然坐在餐桌前,看着一份报纸。
“父亲,早。”她勉强微笑,打了一声招呼。
同样,林姨将早餐端上之后,她便埋头吃饭。
南宫榈怎会看不出来异样?喝了一口粥,开腔,“宫藤,最近可能有事缠身,一早就出去了……”
可能?连南宫榈都在用“可能”这个词搪塞啊!她回之一笑,“嗯,他……很忙吧……”
饭后,她上楼。
将床铺整理之后,望着囚笼一样的卧室,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袭来,压抑而沉闷,她觉得自己不是被憋死就是烦躁而死。
换了一套颜色鲜艳的休闲外出服,画了一个淡妆,遮掩愁容,显得精神一些。
背上小而巧的双肩背包,下楼出门。
有了上次差点被人“拐跑”事件的教训,这次学乖,叫了秦淮。
虽然,她很想一个人开车出去,恣意畅快兜风,或是,像高中和大学寒暑假时,背着画板外出写生。
虽然,爷爷派一堆保镖保护,但终是出去玩了。
对哦!眼睛突然一亮,抬头望天。
昨儿个雨雪交加,今儿个却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这天气不出门等着在家捂出白毛吗?
转身,对已经为她打开后车门的秦淮说,“秦淮,你先等等。”
说完,返身,一溜烟跑回屋内。
上楼,奔进画室,拿了画板,装了一包颜料工具,又一溜烟返回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