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气急败坏,“你少血口喷人!”然后,抖着胖胖的手,指着南宫藤道,“他不可能有事,别想胡搅蛮缠从我这里榨油水,那盒避孕套你们根本不用!”
“嚄……这样啊……”慕凝蓝嘿嘿一笑,朝老板娘坏坏的挑了挑眉毛,“不打自招喽!”
老板娘僵住,一时口误,恼羞成怒,将多坑的钱退还,抹着耀眼唇彩的红唇咧咧不停,“算了!算我倒霉!”
“谁倒霉?”慕凝蓝扬了扬手机,俏皮一笑,“哦,忘记告诉你了,这里可是有录音作证……”
老板娘气的一口老血要喷出来,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瞪着慕凝蓝手中攥着的手机,脸部肌肉抽搐几下,看到周围已有不少客人围观,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度大转弯,赔笑道,“那个……小姑娘,都是误会一场……呵呵……误会……误会……”
看着老板娘市侩百态的嘴脸,慕凝蓝摇摇头,将钱收回,不愿再与这种人纠缠,这样的恶人,给点教训就行。
她也算出口恶气,心中憋匛的那股火顿消一半,权当撒气了。
转身,拽着某人出了旅店。
雨后的古镇,空气中夹杂着淡淡湿润,晨光暖辉,轻风拂面而来。
慕凝蓝如云长发垂散腰际,像柔丝缎带一样在风中摇曳,几缕长发随风飘散,带着缕缕馨香拂过男人清冽的脸颊,如羽毛拂过心尖,痒痒的。
南宫藤侧目,俊颜安静,凝着一层浅金色的柔光,表情可谓灿烂丰富,佩服,惊讶,叹为观止,最后变成一朵含笑的花,“南宫夫人,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是一句饱含歧义的话,不就是暗讽她没有一点南宫夫人的高贵优雅姿态吗?慕凝蓝不以为然,这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他的手,毫不留情甩开,哼了声,“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不收拾,他还真以为别人是一团面,任其揉捏搓扁!”
南宫藤:“……”
一语双关,意有所指,他怎会不察?
看着前方那抹清美身影,上前两步,一把拽住慕凝蓝的胳膊,将她转身,面对着他。
目光流莹,盯着她胸前柔软,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是挺像面团的,两小团,不过……比面团手感好多了。”
“……”她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明白他所说的面团是意有所指,垂眸,目光落在衣襟处,眼神一凛,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小?是嫌弃她的小?
真是一个样貌正经的……流氓……
逆反心理作祟,上前跟上两步,猛地踮起脚尖,双臂缠上,将他脖颈拉低,贴耳过去,呵了一口气,“我以往见过的那什么……比你的大多了……”
她突然靠近,又贴着他耳朵,说话间吞吐的热气尽数喷薄在他脖颈皮肤,本就白皙的皮肤,立刻起了颗粒,酥酥麻麻,这种撩人心魂的感觉因她语落,一瞬冰冷,像被人拨了一盆冷水似的。
攥住她手腕,将她身体拉的更近,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看过?”
“是啊,美术生哪个没有画过男模?”
“以后不许再画!”他声音阴沉沉的。
慕凝蓝朝他挑衅的挑了挑眉毛,“要不你也去塑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雕像,至于那个地方嘛……想塑多大就塑多大,家里摆着一裸体尊身,用来临摹画画,简直不要太好。”
说完,在他脚上重重一踩,上车。
身后身影站定的男人,一张俊脸绷得铁紧,随之上车。
他挤上后排座,整个车厢骤然狭窄不少,呼吸受阻。
慕凝蓝依窗而靠,视线落在窗外渐行渐远的古镇,良久凝视,光影琉璃,直到一点点消逝。
南宫藤一手支着娟俊的下巴,凝着她精致柔美的侧颜,目光安静如水。
彼此凝视,视角点不同,像追逐猫儿尾巴的游戏一样,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矛盾,纠结,怨恨,以及这两天的逃避和混乱,终在这一刻归宁,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哪怕他只能追逐她的目光,却不敢对视。
他曾是一个警察,本性深沉,岁月又在他身上刻印了成熟的痕迹,三十多岁经历沧桑的男人,本该看透一些事情,却不想,番多拉的魔盒开启,原来,他不是一个洒脱的人。
看着床上躺着的母亲,无颜以对,转身,与他的丫头温情脉脉,耳鬓厮磨,那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他以为,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些障碍,只要他努力,会逐一化解,可转了一圈,原来他们之间隔的却是恨。
他不恨她,她却像磁石一样,总是散发着一种令他无法抗拒的魅力将他吸引过去,连想恨想怨的间隙都没有。
山道到高速路口,还有一段路程。
因昨天下雨的原因,道路泥泞不堪,山路本就绵延幽长,坑坑洼洼的,车身并不稳,左晃右晃,像儿时坐的海盗船一样,摇啊摇的。
终是,一个重心不稳,慕凝蓝身体一歪,向他那边倾去,倒在了他怀中。
出于本能,她抱住了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