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乾,你亲生母亲呢?”
徐子乾因她唤他“子乾”怔了几秒才道,“因病去世。”
虽然,她早已猜到,但是听徐子乾亲口说出来,还是不免为之伤感,“子乾,抱歉……”
心,仿佛被一下子灌满,暖暖的,他手伸过去,想摸摸她的脑袋。
慕凝蓝下意识躲了一下,他手尴尬落空,收回,“傻瓜,你暗地出钱资助我,待我是真的好,犹想那时刚毕业的我,处处碰壁看人冷脸,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些钱帮助了我,也让我挺过一段最难熬的时间,那时候的我,连给你买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都做不到……最后,我有了点成就,却做了伤害你的事情,蓝蓝,终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一席话,将她记忆拉回大学与他相恋的那段时光。
她从来不知当徐子乾为了一份生日礼物而要打多少份工,突然想起以前,她缠着他,陪他一起打工的情景,有苦有甜,每每她打碎了盘子,徐子乾被老板责骂的情景,历历在目。
若说没有动容是假,她终是太过感性,眼中泛起了湿意,“子乾,都过去了……”
往事不可追,但徐子乾带给她青葱时期那段美好记忆,也是她回忆的珍藏,而今,虽然早已分道扬镳,但意外的又冰释前嫌,也算是一件令人安慰的事情。
这么想,心里轻松不少。
“蓝蓝,你幸福吗?”徐子乾冷不丁一问。
徐子乾是盯着她的眼睛问这句话的,她眸底掠过短暂的慌措被他轻易扑捉。
他意味深长说,“蓝蓝,有些事情,不必委屈自己,不必勉强,你以前是一个洒脱爱笑的女孩。”
是啊,她以前很爱笑的,所以此刻她虽然在笑,却有了勉强。
但还是说,“子乾,放心吧,我真的很好,只是你……我冒昧问一句,南宫家与徐家真的有无法解开的仇恨吗?”
徐子乾微鄂,瞬时眉眼充满恨意,“不管怎样,都是南宫榈害得!尽管我父亲犯了法,但若不是他最后咬着不放,我父亲就不会落此下场,给我留下卓尔就够了吗?南氏一半是我们徐家的,当初南氏是我父亲和南宫榈一同打拼下来的!”
慕凝蓝总算听明白一个大概,明白徐子乾恨意从何而来了。
“子乾,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含恨度日,真的很累,放下吧,南宫榈给你留下卓尔,说明他也在弥补……”
不知道她的劝说,徐子乾到底会听进去多少,她言尽如此,别人家的事情,总归是她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
事事纠葛,是是非非,岂是三言两语可化解?
外面大雨渐弱,慕凝蓝起身告辞。
和王姨寒暄几句,慕凝蓝和秦淮出门。
徐子乾却叫住了她。
她转身,徐子乾突然将她抱住,耳语一句,“蓝蓝,不管你信与不信,南宫藤对慕氏必有所图,我没有恶意,若你一直幸福快乐,便忘了我这句话。”
她还没反应过来,徐子乾已经放开她,微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去吧。”
秦淮五官沉肃走过来,慕凝蓝急忙拽住他衣袖,“秦淮,上车吧,我冷。”
秦淮看着衣袖攥着的白皙如玉的小手,眼神微滞,没说什么,为她打开车门。
慕凝蓝上车,车徐徐前行。
胡同小道,坑坑洼洼的,车子摇晃,她回头,那道白衣身影还站在四合院门口,朝她挥手。
犹想,那年杏花树下,徐子乾一身白衣,面冠如玉,安静玉立,朝飞奔而来的慕凝蓝微笑挥手,清润一声呼唤,“蓝蓝,过来。”
后来呢?
漫天飞舞的杏花,像妖娆多姿的仙女随风飘渺,零星花瓣飘落在捧书背对而坐的少年少女双肩。
“子乾,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长发飘飘,漂亮,聪慧,文静,肚子里有墨水的女孩。”
“啊?那我不够文静,肚子里也没有墨水怎么办?”
“傻瓜,你只用吃就行。”
“那你给我买什么好吃的?”
“等我毕业,找到工作,挣钱了,将全世界所有好吃的买下来给你吃。”
“说话算数。”
“好。”
一颗晶莹泪珠自眼角落下。
往事如烟,随风而散。
秦淮找了一家古镇环境最好的旅店,开了两间房。
三楼。
秦淮将她住的房间门窗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又叮嘱她有事记得打他隔壁内线电话,或是大声呼救,他就住隔壁。
她只是笑笑,心想她大声呼救,隔着一张墙,他能听见?
秦淮走之后,她去了浴室洗澡。
将湿衣服晾在椅子上,出来时穿了一件浴袍。
吹干头发,躺在床上,神思和脑袋开始一点点空寂,不由自主想起了某人。
已是八点,他回家了吗?
一整天,都没听秦淮说过,南宫藤是否来过电话,他是不是早已将她这号人忘记了呢?
心情低落,实在无聊,打开台式电脑,玩了会游戏,之后登陆聊天软件,发现安洛在线,便戳她。
“洛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