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藤手攥紧,问道,“和慕震涛是否有牵连?”
霍靳墨懂他什么意思,叹气,“暂时没有查出有什么讯息与之牵连?毕竟不是一路的,何况目前看来,慕氏化工厂和军工厂并没有大的动向,总之,还要继续跟进。”
男人攥紧的手,松开,心,仿佛也随之松缓一分。
霍靳墨怎会没有洞察他心思?
思虑一番,才开口,“南瓜,你我相识多年,生死堆里滚过来的,我深知你脾性,并不是一个遇及困难或因各种因素容易困住的人,但是,这次事件不得不让我明晰一切,初时,我以为你只是被丫头吸引,不过小粥小菜尝尝鲜罢了,可你不是啊,你爱那丫头,甚至愿为她赴死,我承认,曾经对那丫头有疑虑和成见,甚至监控过她,想到以后,你可能因她而受到伤害,我对她喜怨掺半,可当你躺在手术台上,我看着她,犹如看到当年那个小丫头一样,那么小那么弱一副小骨架,手术室外绵绵哭着,守着,不吃不喝,发烧转肺炎,绝意守你,最后晕倒……我为之触动,这丫头真的爱你,连我一个旁观者为之动容,如今她身体又是这般情况……所以……”
一字一句如刀割发肤,眼前仿佛映现出丫头惊惧,担心又脆弱小可怜模样,不由地又握紧了拳头。
她爱他,他一直都知道。
爱之深,痛之极……
片刻之后,他稍微冷静下来,“所以,你想说什么?”
霍靳墨眼神认真的看着南宫藤,“所有事情都交给我,我会与上峰报告,将你从这场漩涡中剥离……”
男人眸底映着渐渐西沉的淡蓝云晖,沉默。
霍靳墨知道他在思虑,在权衡利弊,又道,“做兄弟的希望你好,她既然是你致命软肋,那么再继续下去,最后,受到伤害和痛苦的是你们两个,这不是你一直顾虑的事情吗?”
清风吹过,南宫藤深吸一口气,丝丝寒意侵入肺腑,言之凉薄,“靳墨,如今想想,这都是命中注定逃不开的劫,她与我,隔着家族恩怨纷争,母亲现在还躺在床上……种种因果,上辈人深埋种下,自我从海里将她救起那刻,就注定了我们之间逃不过一番继续纠缠……自我知道真相那段时间,我彷徨过,恨过,甚至想过最坏的结果,试着冷漠以待,试着疏离于她,可是,靳墨,我忘不了,也离不开蓝儿,你说我是她一味良药,她又何尝不是我的一味药?中毒已深,唯她可解……我想与她平稳过一辈子,可是,有些东西,有些重担,在我们中间横着,像一座大山……”
一番话,道尽男人肝肠苦楚,霍靳墨心却又沉了沉,“你想如何?”
“一赌两全。”
“输了呢?”霍靳墨皱眉。
南宫藤良久沉默,半响,唇齿溢出一句话,坚定而认真,“生命付之。”
霍靳墨已经听不下去了,霍地起身,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你不是也因爱放下上一辈恩怨对她依旧如初吗?宫藤,我相信,爱能包容一切……”
“你们聊什么呢?”
两人回首,却见慕凝蓝拿着两瓶水走过来。
一眉,一笑,盈满柔光彩霞,还有那层层叠叠涌起一种叫做纯净的东西,整个人都沁化她眸中了,他,就是被她的纯净和纯粹,一点点渗透,深情沦陷。
“那我不耽误你们小两口腻歪了。”霍靳墨温温一笑,接过慕凝蓝递过来的水,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辫子,“丫头,走了。”
说完,不顾南宫藤瞪过去的目光,闪人。
南宫藤起身,慕凝蓝急忙上前扶住,却被他一臂拦住腰,低头在她耳朵一咬,“以后给我离那家伙远点!”
“……”慕凝蓝却甜甜一笑,“你吃醋了?”
他绷着脸,手臂收紧,一字回以,“是。”
“……”居然承认了?她心中欢喜,踮脚,唇凑上去,在他脸上舔了下,又侵他耳畔,嗓音细蠕,“好喜欢……”
又是好喜欢?这丫头整个下午说了好几次了……
可就是这三个字,令他一颗心都酥酥麻麻的。
脚步不由地加快,“回病房再收拾你!”
“……”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晚餐照样是林姨送来的,饭后,秦淮送林姨回去。
医生再一次做了检查,又换了药,最后结论,自然很好。
夜幕浓深。
慕凝蓝洗完澡,换了睡衣从浴室出来。
照例,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身,应某人要求,全身服务,而且,服务质量必须上佳,他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