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藤将她从怀中拉出一些,双手捧着她红彤彤的颊畔,薄唇阖张,终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叔叔,你有什么事情吗?不能告诉我吗?”
慕凝蓝小手覆在他温凉的手背,她知道且确定,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更知道,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只要他有心藏匿,没有人能洞悉他内心是喜是忧,至少,她就从来看不出,只是近来,两人沉溺在火热般的溺爱里,他对她,渐渐敞开心扉,并没有在她面前刻意隐藏喜怒,今天的他,亦如枪伤之前那段日子,有些不对劲。
他在额头亲了亲,静静地看着她,墨色深瞳,夜海一般静谧,最深处,却暗流涌动,随时会搅得翻天覆地。
她与他对视,眸中却是一望无垠的平静,一眼望进去,深不见底,所有惊涛骇浪都在汇入她这边幽邃如湖的宁静时,消失,融合,最终也渐渐平息。
他伸手将她抱住,吻着她唇角,竟然有些无法言语,确切的说,痛苦撕裂,无以言表。
“是不是母亲出什么事情了?”她猜测。
毕竟能让这样沉稳之人如此颓然,必是大事,那么既是大事,犹想整个南宫宅邸,也只有事关苏荷才能令他如此。
南宫藤双臂更紧收拢,只是摇头。
慕凝蓝抬头,他顺势吻住她双唇,呢喃,“蓝儿,我很累……”
累到无路可退,生路难寻。
林姨的话,句句占理,句句如针。
是啊,母亲若是醒了,他又该如何将两人归于一个圆形轨道?
本就是背道而驰的两条直线,无论怎么弯怎么折,都不会共存一圆。
靳墨说,他是在玩火自焚,是在将两人往绝路上送,可事实上,他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遇上她,不该走肾走着走着走了心,困入一场无妄之灾,无法救赎。
所有的罪,所有的祸,所有的恨和怨,每每望进丫头那双纯净澄澈的眸子里,便消弭殆尽,他知道,他再也离不开她,宁愿生命付之,也不愿意放开她。
一个“累”字,足以焚心。
她自然洞悉他口中所言,不是指身体上的累。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情了?”
他揉了揉她脑袋,“不是,别瞎想了……”而后,又拍拍她后背,“乖,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说完,轻轻松开她,转身,往浴室走去。
慕凝蓝看着那道俊立高大却孤寂萧然的背影,心头一酸,跑上去,自身后抱住了他的后腰。
南宫藤浑身一僵,双手覆盖在那双纤细手腕上,嗓音很低,“怎么了?”
慕凝蓝脸贴在他汗湿的背心,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夹着丝丝汗味占满她整个鼻息,小声道,“我帮你洗……”
南宫藤:“……”
好熟悉的台词。
“我还没洗……”
她阖眸,脸红的不行,以往每每都是他死缠烂打或是霸道与她共浴。
这次,算是她首次邀请了,要是被拒,一定丢脸死了。
然而,她的叔叔,并未让她尴尬,唉叹一声,转过身,牵住她的手,“一起……”
他知道,丫头此举,是不放心他,安慰他。
这份爱,厚重,软绵,爱到倾尽所有,他何幸?
浴室,热雾弥漫,一旁莲蓬花洒,淅淅沥沥的热水倾斜而下,浴缸满满热水漫溢而出。
南宫藤圈慕凝蓝在怀,仰躺在宽敞的浴缸,慕凝蓝跨趴他身上,用春色撩人都无法形容烟雾半遮间两人间的如斯情绵。
慕凝蓝微微抬头,颊畔薄薄的红,浅浅的羞,凝他安静阖眸的容颜,指尖抚过他漂亮的下颌,“叔叔,你睡着了?”
男人双臂收紧,将她身体更紧与他某处贴合,“这般撩人,我还能睡着就不是男人了。”而后,微微起身,半靠在浴缸台面,额头抵着她的,“打算这样一直趴着?老公忍不了怎么办?”
慕凝蓝羞菀,吻,从他额头一路蜿蜒而下,眉心,鼻梁,学他每次亲吻她那样,亲吻着他耳朵,娇喃,“你可以不忍的……”
南宫藤心头一热,大手忍不住在她腰线后背揉捏,呼吸已喘,“今早还发烧了,乖点……”
她吻着他锁骨,再往下是坚实的胸膛,腰腹……
南宫藤浑身血管要爆烈,一手将她提上来,眸底沁雾,“蓝儿,我不想让你用这种方式安慰我,撩出火了,你知道什么后果,我不想伤你”
“我都知道,老公,我只想你眉头舒展,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肯与我说,我看着你痛苦,一点忙都帮不上……”
下一瞬,唇,被他狠狠地堵了个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