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翼压根没屌她,勉强站起身,大手还抚在右腹处,见慕凝蓝原地杵着,蹙眉,“不走?”
“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慕凝蓝盯着薛天翼手按住的部位。
薛天翼眼神一凛,手移开,“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很爱管闲事?”
“不是……我只是”
她想说,不过是同事之间正常关心,额,算了,好像是她多虑也多操心了。
其实,这段时间,她大概也确定了,旗袍事件是薛天翼和林姨联合演绎的一出戏,不是她有多么宽容仁慈才没有计较,而是,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很幸福,并不想再追究什么。
间接算是逃避,还有惶恐。
担忧与南宫藤这一段的甜蜜时光会被打乱,她选择不予追究,以退为进,希望别人消停的同时,愈加希望两人一直在圆形轨道循序游行,最后得一圆满。
身后靠着办公桌站着的薛天翼,眉眼一贯的疏冷,凝着慕凝蓝,突然道,“给我倒杯水。”
“……”这也要她做?把她当丫鬟使了。
慕凝蓝不情不愿,一一照做。
心道,你狠!谁让你是上司!
刚出南氏大楼,便撞见旋转门口徘徊不定的秦淮。
“秦淮,等久了吧?”慕凝蓝走上前,冲秦淮微微一笑。
“恩,我是担心……”
“怕薛天翼对我不利?”慕凝蓝猜测。
秦淮诚实回答,“是,保护您的安全是我责任,要不然提头见先生了。”
“……”慕凝蓝笑笑不语。
两人上车。
华灯璀璨,霓虹斑斓。
虽然不是下班高峰期,但车在路上还是堵了,也是个聊天的机会。
慕凝蓝看了眼前方的秦淮,犹豫了下,问道,“秦淮,陌灵母亲是怎么死的?”
秦淮握方向盘的双手一紧,眸光有些闪烁,“车祸”
慕凝蓝心中还有几分疑惑,“是和婆婆一起出的车祸吗?”
“是。”这次,秦淮却反问,“夫人,你为什么问这些?”
“没什么……”
果然如她所猜。
犹想,刑警大学解剖实验大楼那晚,南宫藤误将她当作陌灵,耳边喃喃的一番话:母亲出事,奶娘出事之类……
应该是同一次车祸出事的……
秦淮见慕凝蓝正在沉思什么,目光幽深,“夫人,何必纠结那些事情,你和先生在一起,平平淡淡快快乐乐,最重要。”
“嗯。”她心不在焉应着。
不愿再多想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通,又很乱,理不出头绪。
可能脑袋一直处于纷乱状态,一旦松懈下来,身心惧乏,靠在车窗睡着了。
或许是,最近太过放松了?
慕凝蓝再次做梦,是噩梦。
梦里,混乱,残酷,恐怖。
她梦见,自己站在桥道上,很多辆车追尾相撞,车祸现场极为凄惨,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惨烈的一幕幕,兢惧不已。
突然,一辆仰天翻倒在地的车门,嘎吱一声,被里面推开。
一个穿红色旗袍的长发女人,满脸血迹,匍匐在地,像女鬼一样,一点一点朝她爬过去。
她震在原地,努力想跑,双脚却被地上蔓延过来的血像胶水一样黏住,她看不清女人面孔,却听见极冷极阴的哭泣声,眼看女人苍白枯槁的手就要碰到她鞋面了,慕凝蓝抱着脑袋,啊的一声惨叫,疯了似的往回跑。
然,没跑几步,却被什么东西一绊,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白衣女人,死死抓着她的脚不放。
慕凝蓝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挣扎,眼泪涌出来,喊道:“走开!走开!”
女人鬼魂似的,身体瞬时靠过来,整张血肉模糊的脸几乎贴着她的脸,女人凄凉又阴森的声音,又尖又细,“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突然,脖子上一紧。
女人一双冰凉沾血的手狠狠地掐住她脖子,她使劲挣扎,扣住女人的手,指甲在女人手背上留下无数血痕,脖子如同被绳索拴住似的,疼痛难忍,呼吸愈加紧促。
脸憋得酱紫,眼球充满血丝,就要暴突出来,突然,眼前女人的脸变了,变成林姨的脸。
林姨骂她:贱人!你不配!
然后,又变了,是苏荷一张满带怨愤的脸。
来回交替,她惊恐万状,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要窒息过去。
最后,模糊间,面前映现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清俊男人,她努力张嘴想喊救命,嗓子却发不出一个音,画面一转,眼前光影浮过,朦胧间,看到的是南宫藤一张蕴满惊恐焦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