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墨一怔,没说什么。
最后,不管她怎么逼问,皆是同一个答案。
为此,午餐都没吃几口。
安洛往她碗里夹菜,“蓝蓝,你不吃饭,大叔可会心疼的。”
慕凝蓝盯着碗中饭菜出神,低低一句,“我想念叔叔的温故而知新了。”
安洛和霍靳墨皆鄂。
“那是什么?”
慕凝蓝抬头,眼眶已红,看着霍靳墨,“你老实说,叔叔到底去哪儿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霍靳墨一脸无辜,耸肩,“丫头,这次我真的不知道,放心吧,宫藤行事一向沉稳,说好下午归来,一定会回来的,你乖乖等他就是。”
安洛一旁敲边鼓,“是啊,大叔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没准儿他……”
霍靳墨握了下安洛的手,递过去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
饭后,慕凝蓝每隔一段时间,打一次电话,可南宫藤的手机,依旧关机。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靠在床头发呆,内心已然搅起惊涛海浪。
在她快要被汹涌澎湃的浪花淹没之时,霍靳墨和安洛跑过来,神情凝重,“丫头,快!跟我走!”
慕凝蓝呼吸一滞,从床上弹跳而起,“去哪儿?叔叔呢?是不是叔叔出什么事了?”
霍靳墨眉头紧皱,“没时间了!快!跟我走!”
慕凝蓝刹那间,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来。
脚步虚浮,奔出酒店,上车。
全程,她懵懵怔怔。
如被人架在火刑上烧一样,不能正常思考,仿佛车厢内空气都变得稀薄,呼吸开始紊乱。
双手紧紧扣着短裙下穿黑色丝袜的双腿,丝袜被指甲划破,那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恐惧和战栗感又来了。
霍靳墨从后车镜看过来一眼,给安洛使个眼色。
安洛也意识到她情绪不对,立马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划伤皮肤。
慕凝蓝没有再问霍靳墨南宫藤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问。
脑袋嗡嗡作响,像灌了气的气球一样,越来越膨胀,随时要爆。
半个小时,车停在日本著名的上野公园。
霍靳墨下车。
安洛拽着失魂落魄的慕凝蓝下车。
“进去吧。”霍靳墨依旧皱眉。
安洛莫测高深,“蓝蓝,去吧,他就在公园里面。”
慕凝蓝不管不顾,疯了似的跑进去。
夕阳余晖,晚霞似锦。
慕凝蓝跑进公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宽敞石道两旁一排排樱花林。
远远望去,繁华满树,一团团,一簇簇,似雪非雪胜雪,粉白色,朱红色,艳红色,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眼看要把枝头压弯了。
淡红光晕,投射在薄的轻盈的透明的花瓣上,愈加娇艳动人。
微风徐徐吹起,空中的花瓣像小姑娘一样在翩翩起舞,满天满地都是樱花的花瓣,树叶上也有,枝杈上也有,她走在铺满樱花的青石路,夕阳如骅骝逡巡漫步,樱花片片飘落,仿佛落雪纷纷而下。
如此人间仙境,她无暇欣赏,心心念念她家叔叔在哪儿。
突然,前方悠扬悦耳的琴声传来,聆听辨析,是钢琴声。
慕凝蓝心头一跳,循声奔去。
直到钢琴声越来越清晰,她被眼前所看的情景震住。
一双粉墨明亮的瞳仁颤动,沁出朵朵晶莹剔透的水晶花。
古老的八重樱下,一架黑色钢琴前,坐着一个上身穿白衬衫搭墨色夹克,下身穿黑色西裤的男人。
一派清贵绅士,像天之降临的王子。
慕凝蓝被眼前之人震蒙,是南宫藤……
她在酒店干焦上火,急得直蹦高,他居然在公园里闲情逸致,恣意畅快,弹钢琴?
她向他走去,每一步沉重压火。
他视线望过来,与她燃火却透净的眸子对上。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太过深情,太过绻缱,她陷入,定住不动。
微风拂面,飘扬的花瓣,擦过清丽颊畔,视线随着落樱纷扬而模糊,如置梦境。
随着他修长十指在键盘上灵活舞动,动听柔和的歌声响起,柔如春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她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唱歌,而且唱的如此温婉动听,荡人心魄。
她沉浸在歌声与那双深邃温润的眸中,随着他薄唇阖张,词词句句悠扬而出。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
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
你真的很简单
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