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阿澈所言,青青嫩嫩的绽不开的花骨朵一样。
慕凝蓝只顾观赏马场风景,刚才赫连城的话并未听清,见他没动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走,选马。”
“哦。”
慕凝蓝跟着他走到马厩,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到赫连城,恭敬颔首,“先生,好久不见您来了。”
赫连城点头。
看着慕凝蓝四处乱转,不时地伸手摸摸马儿,急忙将她扯回来,警告的语气,“马的性子野着呢!别随便乱碰乱摸!”
“像你一样吗?”她不以为然,脱口而出。
赫连城一臂箍住她细腰,眸色深了,“我是挺野的,要不,你碰碰摸摸?”
这是一句带颜色的调侃之言,慕凝蓝羞恼的一把挣开他,岔开话题,“给我挑一匹良驹。”
“你是该好好挑一匹良驹了。”
赫连城望着前面的慕凝蓝的背影,幽幽说道。
明显看到她摸一匹马鬃毛的手,突然顿住。
只是一顿,她突然回头,脸露笑颜,“赫连城,这匹马高大威猛,选这匹。”
赫连城本沉下的一颗心,在看到她摸着的那匹马时,柔软一片,他大步走过去,摸着马脖子,眼睛却看着慕凝蓝,“小不点,真有眼光,它的名字叫吹雪,是我养的坐骑。”
慕凝蓝一怔,仓皇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赫连城转头,对马厩管理员道,“把吹雪牵出来,另外再给我选一匹。”
“是。”
马厩管理员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将吹雪和另一匹马牵到马场。
慕凝蓝和赫连城已换好骑马装。
骑马装很简单,只戴了头盔护膝和马靴。
赫连城将吹雪牵过来,缰绳递到她手中,“以前骑过马吗?”
慕凝蓝下意识咬了下手指头,摇摇头。
“那你先上去,适应适应。”
“吹雪乖吗?”她脸颊贴上吹雪的脖子。
“乖。”
忽然,慕凝蓝指着赫连城身后,喊道,“赫连城,你看后面!”
赫连城急忙回头。
慕凝蓝趁着空挡,踩着马镫,一跃而上,抓着缰绳,身体附低,双腿一夹,喊道,“吹雪,我们走了!”
吹雪前蹄一抬,仰天长啸,奔驰而去。
后面哪有人?
赫连城眉头一拧,被她耍了!
听见骏马嘶鸣声,他急忙转头,却见慕凝蓝骑着吹雪,稳稳地冲了出去。
死丫头!
赫连城咬牙,身手矫捷,脚踩马镫,纵身跃上马背,吆喝了一声,追了上去。
吹雪高大威猛,奔跑起来快如厉风。
慕凝蓝伏在马背上,双手游刃有余的掌控缰绳,身体随着马背的颠簸,一摇一摇的,看的后面与她落之几十米的赫连城,心惊肉跳。
“吹雪,好样的!”
慕凝蓝欢呼雀跃,奔驰在绿野仙踪般的青田林荫丛道,心情格外舒畅。
适才,赫连城问她会不会骑马的时候,她是想说自己会的,可是临机一转,小魔性模式开启。
有意捉弄他。
谁让他那么残酷的让她去猎场观残忍之事?又那么狠心决然的将她从直升飞机上推下来?
她也相信,这会是她终身难忘的体验和经历,皆是赫连城给予。
人活一生,霫霫在世,总会有一个人给予你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赫连城便是其一。
赫连城对她而言,救命恩人?再造之人?又或是,她心中一个特别存在的人,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知道,曾经与他之间到底存续过什么羁绊,但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复杂,微妙,模糊,似友似敌,又似命中逃不开的一种缘分……
“死丫头!你找死啊!”
赫连城骑术娴熟,驾驭骏马非常专业,不过几秒,风驰电掣般追上前面策马奔驰的慕凝蓝。
风吹起她头盔下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像两条黑色绸缎的飘带,轻舞飞扬。
她侧目,看向已经与她并行而驰的赫连城。
相对于慕凝蓝刻意伏低身体才能控制骏马的骑术,赫连城则身型微弓,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尤其一双隽鹰冷厉的眼睛,此刻穿过风儿,正狠狠地瞪着她。
“赫连城,赌一赌,看你能不能追上我!”慕凝蓝朝他咯咯一笑,身体前倾,双腿微微使力,“吹雪,加油!”
“死丫头!你给我停下!”
赫连城冷峻的五官蒙上一层冰霜,整个人透出一股冷寒之气。
小不点魂归,不想却这么顽皮,像一匹烈马似的不受控制!完全与前些天那只弱弱巴巴温温柔柔的小兔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或许,这才是她骨子里本性率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