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人不醒。”秦淮焦虑。
霍靳墨给注射了一针消炎针,给他盖上被子。
目光幽深,“丫头真狠心。”
秦淮喃喃道,“夫人不是一个狠心之人。”
霍靳墨瞅了一眼秦淮,没说什么。
一屋子安静。
一个多小时之后,南宫藤醒了,烧没退。
睁眼第一句喊的就是,“蓝儿……”
霍靳墨无奈,待他脑袋清晰之后,说道,“人抢还是不抢?”
南宫藤眸底猩热,唇瓣干裂脱皮,“她这次是真的不要我了……”
“丫头她……”霍靳墨蹙眉,说不下去了。
“我对赫连城发难,她第一时间维护,她逼我走,不再要我……”
“那你想怎么办?赫连城也真是难对付,调来了那么多精兵强将,应拼的话,是拼不过的,还有他对瑞士政府顾忌并不是很多,也真是为了丫头拼尽全力,不出所料,他很快就有动作。”
南宫藤突然坐起来,牵动了身上伤口,脸上皮肉狰狞,是痛的,咳嗽了几声,勉强撑着身体。
“我看你早晚将自己折腾没命。”赫连城瞪他。
“靳墨,下午我留了余地,现在你继续对那边施压,这样赫连城就无法正常出境。”
“这样一来,事态可真是扩大了。”霍靳墨犹豫。
南宫藤单膝曲起,一只手臂垂落,“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让别人带走。”
“可是,丫头不跟你回来怎么办?”
“抢。”之后,思虑了下,又道,“我一个人去,你和秦淮留下。”
“操!你他妈说什么呢!”霍靳墨爆了粗口:“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
他仰头,阖眸,“总是我对不住她,若她要我这条命,给她就是……”
霍靳墨无奈叹气,“丫头不会要你的命,她连赫连城都维护,何况你们是夫妻。”
“我爱她,可到头来,她终是不信我……”
有些事,总是旁观者清。
霍靳墨道:“不是她不信你,是她没有自信去拿陌灵在你心里的位置去比,这次事情,你是真的做错了,你如此待陌灵我能理解,可是丫头不是啊,她是你的妻子,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你欺瞒她,又被她撞见你与陌灵那副样子在一起,她能不误会?她承受不了,心灰意冷太正常,那夜,你第一时间选择救治陌灵,却未找她,才酿成如今局面,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只是心里太痛,今天,她看你的眼神不是恨,是逃避,恐惧,失望,她护赫连城,不过是回报救命之情,我们不是查到了吗?你把这些天给丫头治过病的医生都问清楚了,丫头这次真的很悬,差点命竭。”
南宫藤缓缓阖眸,眸底泛起的潮热迅速润湿了又长又硬的睫毛,嗓音像染着丝雨般的潮湿,“娶她那一天,便是伤害的开始,如果时光倒退,能重来一次,我不会娶她,那么她可以过得更好……”说到这里,他睁开眼睛,墨色水光自眼缝流泻,如夜空一条长长的星河,“可是,没有如果……”
霍靳墨幽幽一声长叹,替代千言万语的宽慰和劝抚,终化为一句话:“尽你所能爱她,倾你所有爱她,丫头不是冷血之人……”
他沉默,心绞颓败,不再有自信。
南方的天气似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窗外阴雨连绵,屋内气氛沉闷压抑。
映着窗外青蓝的光线,阿澈打开从赫连城房间调出来的监控视频,仅看一眼,脸色僵住。
“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
阿澈不敢置信眼神看向慕凝蓝,“你是想……”
她默然,直入主题:“这个视频剪辑一下能用吗?赫连城说过你是一个厉害的电脑高手,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电脑黑客。”
“也真亏了你想出这种办法,桃色绯闻纠葛倒是一场及时春雨,风云一过,便真的了然无痕,至少将事态将至另一个低点。”阿澈心中自是一喜,却还是为这只柔柔弱弱的小兔子担忧,算是作最后确认,“你知道这么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会是什么后果吗?”
慕凝蓝转身,步在窗前,婷婷玉立。
窗户半开,丝丝细雨飘在脸上,缕缕凉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股寒意穿过鼻腔,直蹿心尖,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无比:“我欠他的何止这些?舆论虽能压死人,但我心坦荡,便无悔。”
不复往日的活跃痞样,阿澈眉峰如压着一块石头一样,久久沉着:“不管怎么样,这算是个办法,并未枉费城哥几次三番救你……”
慕凝蓝没再言语,回到自己房间,去浴室洗澡换衣,将脱下,衣裙直接洗了,晾在阳台。
傍晚,她来到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