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霍靳墨自身后将她抱住,吻着她脖颈。
“没什么?”安洛蹙眉。
“真的很累?”
“恩……”
“那睡觉吧。”他吻吻她耳朵,自己却先睡着。
安洛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很累很乏,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却凉凉的。
慕凝蓝站在洗手台前,掬了一捧凉水,往脸上泼,浇退了脸上热度,却浇不灭心中的岩浆滚滚。
整理了下头发,垂眸,衣服还是昨夜穿安洛的,短袖沾了斑斑血迹,她突然开始心慌。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他站在门口等她。
他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裤子,简单又单调,却被他穿出冷艳高贵的气场。
她走过去,躲不过,被他握住了手。
秦淮早已将车停在住院大楼下停车场,见两人交握的一双手,眉宇微微舒展。
打开车门。
慕凝蓝坐进后排座,他上车的动作吃力,弯腰,便会扯动伤口。
她看见他微微皱眉忍痛的样子,不予理会。
黑色悍马行驶在人潮涌动的街道。
慕凝蓝依窗而靠,视线落在窗外不知哪一处。
南宫藤双眸幽暗,自始至终落在她柔美的侧颜,久久凝住,很久没有这么看她了。
不过四十分钟,车开进南宫宅邸。
慕凝蓝目光落在窗外,看着面前矗立的几栋洋楼,仿佛冒着一团紫烟,压迫而来。
如果以前是排斥,现在却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握紧双手,突然,手背一热,是他大手覆盖住她双手。
他牵她下车,带她回家。
虽然,这不是她的家,不是,一直都不是,以前她觉得,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家,可是,短短数日,心境变了,一切都变了,她抬头,看着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如今他在的地方,不再是家,是她的囚笼,他却是她斩不断的心魔。
她有一种预感,从此,她的世界不再宁静。
一进屋,她愣在原地。
林姨和陌灵迎了上来。
她冷冷的甩掉与她交握的那只大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说带她回家,回谁的家?与陌灵共存的家?双星伴月?
林姨笑脸相迎,自然不是对她。
陌灵黑发披肩,一双大眼神空茫无焦,她一条胳膊挽着林姨,一袭红裙,与她冷白的肌肤成鲜明对比,乍眼的像一团火,随时会将她焚烧,鲜红的又像一团血,让人生惧。
慕凝蓝不禁地打了个寒颤。
南宫藤垂眸,看着落空的掌心,几秒僵硬,双手抄袋,眉头紧皱。
“你怎么在这里?”他嗓音清冷的无一丝温度。
陌灵循声上前走了一步,一脸茫然若失,眼睛里含着泪光,“宫藤,我同意做手术,做完手术,我就离开,这段日子,我想让姨母陪着我,可以吗?”
南宫藤唇角抿成一条冷弧,沉默数秒,侧目,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慕凝蓝。
良久得不到回答的陌灵,有些沉不住气,又上前走了一步,拽住南宫藤的胳膊,“宫藤,今天一事我看的透彻,你不仅不信我也不再爱我,既然如此,我何必执着?”
南宫藤将胳膊从她手中抽离,语气冷寒,“陌灵,如果你真能这么想最好!”
他的绝情,他的冷漠,他的漠视,再一次将陌灵推往极端的边缘,如果以前,她对他还存有一丝妄想,那么从今以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幸,她失去的,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宫藤,我们曾经渡过那么多美好时光,我会一辈子珍藏。”她又苦涩一笑,“我和姨母以及天翼,从此只是你的家人……”
南宫藤一双凛冽黑眸凝视着陌灵悲伤的容颜,唯有沉默。
曾经与她的过往种种,像一张一张五彩缤纷的明信片在眼前飘过,时过境迁,徒留凄凉。
陌灵又向前一步,站的位置距慕凝蓝咫尺之距。
慕凝蓝惊蛰一跳,后退一步。
梦里恐怖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她脑子里。
她看着陌灵明艳动人的脸,一张变成两张,最后变成无数张,她使劲摇了摇头,定睛不动,眼前陌灵的样子再次变幻,变成了梦里拿刀刺她的披头散发的红裙女人。
她浑身开始哆嗦,仿佛沉浸梦中,现实梦境,尤为不清明。
她使劲攥着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逼迫自己,脑袋越是发胀,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