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怎么样?胃好点了吗?”
南宫藤眼前虚影散去,看了一眼四周环境,是医院。
昨夜一幕幕自脑中闪过,他霍地坐起身,胃里阵阵灼烧,痛的他闷哼一声。
常林急忙道,“总裁,您不能乱动,那次枪伤留下很大的隐患,医生说您现在身体每况愈下,尤其不能再沾一滴酒,您差点酒精中毒,知不知道昨夜多危险?”
南宫藤枉若未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从床上下来,胃阵阵绞痛顾不得,急忙穿上鞋,往门外冲。
“您要去哪儿?”常林急忙跟上来。
“阑珊会所。”
“可是……”
他一边疾走一边对后面的常林吼道,“你来开车!快点!”
昨夜南宫藤喝酒晕倒,常林送的是就近医院,所以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阑珊会所。
南宫藤一路直冲会所顶层,走廊里迎面遇上了七姐。
“她呢?”他目光冷寒,瞪着七姐。
七姐急忙陪笑,“呦,您没事了?昨夜可真是把我吓死了!这说我这场子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这一大清早就找我们家莺莺啊!莺莺只出夜场。”
南宫藤极为不耐烦,如果面前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抡过去了,“我问你!她现在人在哪儿?”
七姐被他沉冷高亮的声音吓得心脏颤了下,“昨……昨夜有客人包夜……所以还没起……”
“哪间房?”他握紧拳头,双目喷着吃人般的怒火。
七姐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走廊尽头一间房,冲着他背影喊道,“哎哎哎!这时候别去打扰!”
南宫藤急急奔过去,站在了房门前。
没有一丝犹豫,一脚将房间门踹开。
一间豪华套间,轻纱拂窗,晨曦露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室内残留着的暧昧分子像一颗一颗未燃尽的火星子。
莺莺躺在一张凌乱不堪的大床,被子一大半掉落在地,薄被恰到好处盖住她纤纤玉体两段美好,露出一双雪白瘦肩,被子下面露出一双又白又细的小腿,一头深棕色长卷发铺满枕头,一张白皙透净的小脸隐在长发间,幽若芍药拢纱。
南宫藤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震在原地。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攥的咯吱作响,眸若寒川。
听到一系列动静的莺莺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揉着凌乱的长发,另一只手抓着被子一角拢在胸前。
感觉到两道目光像冰锥似的刺过来,她缓缓地抬眸,朝冷寒地带望去。
却见南宫藤冷峻站立床尾,一脸森白,双眸冷骇地瞪着她。
莺莺秀美的五官几无波澜,眨了眨一双朦朦胧胧的大眼睛,攥住被子的小手不自觉地收紧,嗓音却十分平静,“先生,擅闯一个女人的房间是不是有些不妥?”
南宫藤眉头叠皱成壑,望她的眼神愈加阴蛰,大步流星朝床边走去。
突然,眼神一凛,快速的脚步戛然而止。
视线微垂,落在地砖上的东西定住。
地上散落两个避孕套,用过的,里面还残留着乳白……
他高大挺拔的身型晃了下,胃里撕裂的痛猛然转移到另一个柔软的地方,像一把电钻在心脏上生生钻了数个孔,血流如注。
眼前一片虚影,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床前的,双手一伸,攥住莺莺光裸雪白的双肩。
她脖颈双肩暧昧的吻痕,像一朵一朵绽放极致成紫黑色的毒花,妖艳的色泽刺伤他的眸子。
这个房间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如刺卡在肺腑,他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双寒到极致的眼睛凝注在她脸上,落在她双肩的力道不断地加大,他浑然不知。
莺莺疼的秀眉皱起,嗓音又娇又弱,“你放开我……疼……”
一个“疼”字,软而糯,却像包着糖衣的一颗子弹打进他心窝,比四年前她朝他胸口开的那一枪更痛。
他痛苦闭眼,又缓缓地睁开,眸底情绪藏在长而硬的睫毛下,脸色惨白骇人,额角皮肤布满冷汗,青筋一根一根暴突,汗水顺着鬓角淌下,嗓音低缓又虚弱,“蓝儿……你活着……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生活……”
“我是莺莺。”莺莺冷漠地推开他,目光幽静似寒潭,“我失格,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但我没偷没抢没杀人放火,我有资本出卖,你们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出来吃喝嫖赌抽挥土如金两厢不过是迎来客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您可以随意践踏我的自尊,风月场所的女人身体千帆过尽,要一丝薄面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