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离她唇瓣太近,只要她稍稍一动便能碰到他的唇,她慌得一动不敢动,他却不放开她,随着他说话,一开一合,吞吐的热气尽数喷在她脸上,暧昧而魅惑。
她愈加慌乱,微微将脸侧开一些,紧紧咬住微肿的唇瓣,抓住他衣领的手慢慢地收紧。
每次,她一紧张都会做这些小动作……
赫连城叹息一声,在她唇上浅浅一啄,双臂一拦,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嗓音不复之前严厉,尽是担忧和宠溺,“小不点,傻不傻?我知道你想帮我做一些事情,但是我手下那么多人不是吃白饭的!这种潜伏任务很危险,你一个女人陷入那种乱糟糟的地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一阵心里感动,拍拍他肩膀,“没事啊!这段日子七姐挺照顾我的,别的男人想占我便宜简直休想!”
“我看七姐不想混了!”他不但没被安抚到,反而扔给她阴沉沉一句。
她急忙道,“你可别犯浑!阑珊会所不是你在国内一个消息点吗?七姐人算仗义,别找人麻烦!”
“到底是谁教育谁?”
“……”
赫连城将她从怀抱拉离一些,攥着她手腕,将她拉至巷子口一处有光线的地方,顿住脚步。
她不经意地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莫名的惆怅和伤感涌上心头。
即将满月……
他靠墙而立,手还攥着她的手腕,侧眸,看向光线里那张柔亮又满是惆怅的小脸,不免地心头火起,“还给自己起名叫莺莺?”
一句话将她从一片纷乱思绪中剥离,一扫心底阴霾,笑眯眯地看着他,“下次……可以叫做燕燕。”
“还有下次?”赫连城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又道,“就你这三脚猫拳脚,分分钟钟掉链子!”
“好歹我也是你训练营里出来的,鄙视我就是在论证你这个教官多么菜!”她振振有辞。
赫连城敲敲她脑门,“当初,我把你扔进训练营不是让你和阿澈他们一样出任务的!”
“那干什么?”
“……”他眼眸一沉。
如果不是三年前,他狠心将她扔进训练营让她吃苦受难,转移精神病痛折磨,她不知道还要抑郁多久?或者,还愿意活吗?
想及此,借着朦胧月光,他的眼睛不禁地落在她纤细手腕上,虽然又经过这么长时间,那道淡褐色的疤痕犹在。
那个时候,她精神状态十分糟糕,记忆混乱,甚至分不清人。
赫连城永远记得那天早上,他闯进紧闭的浴室,地上一滩血,她闭着眼睛,一脸惨白,躺在满是水的浴缸,一条纤细胳膊垂在浴缸边缘,鲜血顺着她手腕蜿蜒流淌,浴缸的水已染成红色,像一片血海。
他救了她,依然救不了她的心。
那时候的她,根本不求活。
他想尽办法才一点一点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也救了一条小生命……
往事一幕蹿上心头,赫连城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扯进臂弯下,单臂拥住她肩膀。
她在他臂弯下,像一个被鸡妈妈护在羽翼下的小鸡崽。
她侧头,望着月色下他冷峻的侧颜,甜甜一笑,“哥,你不是在瑞士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转眸瞪她,“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指不定干出什么事!”顿了下,他咬牙切齿道,“我看阿澈和阿东是皮痒了!”
慕凝蓝急忙为他们辩解:“别介!不怪他们,是我从阿澈口中套出来你在国内要跟进这个任务,你人在瑞士回不来,只是派了手下人并协助阿东,是我主动跟阿东提出要做内应的!他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如今是g城地方一枚警察,这次合作,他暗里对我十分照顾,并无差错……”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攥紧手指,恍惚了下,急忙摒掉凌乱,又道,“这次任务,地方警察也算帮你一个大忙。”
赫连城冷哼,“那是地方警察摸不着鱼,顺着我这个钓鱼杆想钓鱼罢了。”
“嘴上这么说,这些年你和警方合作还少了?”她侧头看他,言语十分认真,“哥,你为什么在国外那边非要挂一个编外刑警探员?很多费力不讨好的任务你又不推……”
他看着她,沉默。
不是他要挂,是那边硬要他加入编制,看中的不过是他那支部队。
可是,如果他真的加入,那么他以后便不能随心所欲,而且以后任务缠身,与她更是聚少离多……
良久,他开口,“小不点,知道为什么半年前我非要带你从瑞士回g城吗?”
她一哼,“嫌我这个妹妹麻烦呗!”
赫连城无奈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大卷发,没说话。
这些年得罪不少穷凶极恶之人,黑市明码标价悬赏他人头。
她跟他在国外并不安全,想了想,他突然问道,“喜欢g城吗?”
“嗯,g城清静优美,而且,离你的家乡德朗很近。”
“你想我留在这里吗?”
“想。”她这是实话。
四年前,他救了她,给了她重获新生的机会,恩同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