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婶笑着,这孩子太懂事了。
她牵着慕少卿往门口走。
南宫藤本想叫住慕少卿继续刚才的问题,可是,话儿到嘴边却转了弯,朝已经走到门口的慕少卿小背影轻声唤了一声,“慕少卿?”
“嗯?”慕少卿转头,童真干净的眼睛凝着南宫藤,“伯伯,你喊我做什么?你也要吃好吃的吗?”
李婶眼睛瞬间湿润。
这孩子,果真是小姐与姑爷的骨肉……
南宫藤身体一瞬间空下来,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又顷刻之间,被滚滚热流漫延,烫的心尖直颤,眼眶发热,他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子,手臂一伸,将慕少卿紧紧地搂入怀中。
这孩子是他的……
“伯伯,你抱得太紧了!”慕少卿小手推搡着他厚实的肩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这个伯伯好奇怪,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南宫藤察觉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依依不舍地将慕少卿从怀里拉出一些,抬手,摩挲着小家伙墨染似的眉毛,俊挺秀气的小鼻子,柔润薄薄的小嘴儿。
他愈加确定,慕少卿是他的孩子没错。
南宫藤给李婶递了一个晦暗莫测的眼神,李婶会意,抱着慕少卿下楼。
他站直身子,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到床前,附下身子,掀开被子,伸手解开慕凝蓝身上的薄衫。
目光落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下方一寸处一道手术缝合留下的疤痕,淡淡棕色,五六厘米长。
他低头,薄唇轻轻落在那道疤痕上轻轻地吸允,碾压,一遍又一遍,极尽温柔和怜惜。
这么瘦小纤细的身体,孩子在这里一点一点长大,小腹一点一点撑圆,她怎么承受的住?十月怀胎,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往无数个夜里,他缠她无度,每次欢爱之后,她小腹涨涨的痛都受不了,每次都是他一点一点给她缓解轻揉,她又是怎么忍着术后刀口的疼痛?
他心里无尽的痛扩散四肢百骸,迅速穿透骨血。
四年前,她恨他入骨,情绪崩溃之下,朝他开了致命一枪,她选择极端的方式,坠海葬身,以死抵爱,可辗辗转转,最后,她毅然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他在自责和愧疚中度日如年,却与她和孩子错过整整四年,他为人夫没有尽到责任,为人父,更是不够资格。
小腹炙热又缓慢地一下一下触碰,慕凝蓝感知一般,梦中莺莺绕绕陷入当年生慕少卿痛苦和折磨中。
当时,她割腕自杀抢救过来,羊水破了,孩子早产,她疼的死去活来,最终剖腹产平安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
梦中亦是痛苦,眼泪自眼角淌下。
她梦呓不断,“叔叔……疼……”
一声微不可察的“叔叔”像洪流之源一下子冲进他心窝,将他整个身心填的满满的,他亲吻的动作一滯,抬起头来,吻掉她眼角的泪水,薄唇一遍又一遍覆盖着她眼睛,可是,湿意源源不断,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夜九点。
南宫藤下楼,将坐在李婶怀里的慕少卿一把抱在怀里,拍拍他小屁股,“该睡觉了。”
慕少卿自小养成良好的习惯,尤其上了幼儿园之后,更是准时准点睡觉。
他很懂事地点头。
李婶欣慰一笑,站起身子不忘问慕凝蓝的情况,“小姐怎么样了?”
“烧退了。”
李婶眉间舒展,一边朝厨房走一边说,“锅里还煲着粥,我盛一碗白粥给小姐端上去。”
南宫藤叫住李婶,“她没醒。”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嗯。”
李婶本想亲自照顾慕少卿睡觉,毕竟照顾一个小孩子她娴熟通透,但看着一大一小极为融合的一幕,不忍心打扰。
去二楼收拾房间。
南宫藤将慕少卿放在床上,示意他脱衣服睡觉,慕少卿却从床上跳了下来。
“不睡觉?”他拽住他后衣领。
“我要洗澡澡。”慕少卿仰着小脖子,看着身材高大的南宫藤。
“……”洗澡?他蹲下身子,揉揉小家伙脑袋,“自己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