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两个男人像游戏里血战疆场上力量值精力值技能值防御值以及各种被动属性下降至负数的魔兽,倒在战场上,奄奄一息。
两人英俊的脸上,紫痕於肿,青一块紫一块,唇角噙着丝丝鲜血,沿着菲薄唇刃缓缓地蜿蜒流淌。
像淋了一场暴风雨,两人身上衣裤尽数湿透,紧紧地黏在身上,勾勒出男人健硕俊美的肌肉,额角密集的汗珠,沿着脸颊流淌至脖颈,辗转至锁骨,紧紧与汗湿的棉质薄衫贴合下隐现而出的六块坚实腹肌剧烈起伏,性感而野性。
赫连城侧身,眼神犀利地看着躺在他身侧阖眸喘息的南宫藤,朝他挥了挥拳头,因喘息不定嗓音有些缥缈,“再来!”
南宫藤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底倾泻墨色流光,如滢似幻。
转眸,与赫连城一双浅褐色眸子对视。
“喝一杯?”
赫连城凉凉地扯开唇角,“受的住?”
“奉陪!”
语落,南宫藤翻身而起,稳了稳虚脱乏力的身子,撤掉拳击手套扔在擂台上,身手矫健地跃下擂场,走向场外一个吧台,在高脚凳上坐下,叫来经理安排酒场。
赫连城随后跟上来,坐在他身侧,一身轻松,仿佛之前几场恶斗不过是疏松筋骨。
两人一脸血迹斑外加一身伤痕,愣是将调酒师吓得一阵哆嗦,给两人递酒的手都是抖得。
二人手中分别握着一瓶酒,各自喝自己的,像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我守护了她四年。”赫连城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大口酒。
酒的苦涩和灼烧卷入味蕾,侵入喉咙,迅速地漫延至五脏六腑,一点一点快要将心灼裂。
南宫藤目光深渊一般望不见底,沉默数秒,猛地灌了一口酒,“我对她念念不忘四年。”
“我爱她!”
“谁不是?”
“我不会对她放手!”
“谁不是?”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南宫藤侧眸,目光寒沉地凝注赫连城线条冷硬的五官上,顿了顿,薄唇掀起,“以前现在她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赫连城浅色双瞳旋绕着一抹腥红的凌厉之光,握住瓶身的手攸地发紧,一根一根手指崩白泛青,快要将酒瓶捏断。
突然,嘭地一声响。
酒瓶磕在理石吧台上,碎裂成半。
赫连城攥着残峘断破的玻璃瓶朝南宫藤刺过去。
却在离南宫藤胸膛毫厘之距猛地收住。
赫连城双目冷寒似冰,扔掉手中锋锐似刀的残瓶,玻璃撞击地面发出一阵脆响,十分刺耳。
调酒师早已吓的无影无踪。
南宫藤眉目安静,拿过吧台上的一瓶酒,亲手打开,推到赫连城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彼此敌对,彼此对峙,彼此相杀。
今天这场博弈,孰赢孰输?
南宫藤最后一句话,便是终结。
慕凝蓝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耳边充斥着慕少卿哭闹不止的叫喊声,“妈妈!妈妈!”
“少卿?少卿!”慕凝蓝循着声音,转头,将身子往慕少卿那边挪过去,直至感觉慕少卿靠在身上的触感,心口一松,又猛地一紧,嗓音焦灼而颤抖,“少卿……不要怕!妈妈在!妈妈在!”
“妈妈!妈妈!”慕少卿挣扭着被绑的死死的小手,呜咽着往她怀里钻了钻,“妈妈!我害怕!”。
“少卿,不怕不怕……妈妈在……”慕凝蓝将身子更加靠拢慕少卿,用身体安抚着他。
慕少卿趴在她腿上一点一点安静下来。
慕凝蓝陡然悬起的一颗心不曾沉落分毫,愈加焦灼万分。
什么人绑的她和少卿?这辆车又要去哪儿?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和我的孩子?”慕凝蓝一边挣扭一边朝前方一排座椅喊了一声。
“闭嘴!”一道凶狠的男人声音响起。
“……”慕凝蓝震骇。
是外国人……
被绑架了?
脑子飞速地旋转,这帮人到底是谁?
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别说她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纵然凭着她三脚猫的功夫可以逃离,可是少卿怎么办?
她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地拼死一搏,可是,带着少卿逃出的希望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