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问他来着,事已经问完了。”蒋栀子扭头瞪一眼蒋莱,“你赶紧走,我要睡了。”
“嗻。”蒋莱说完绕着许夏出门,刚走几步又折返回来。
“又干什么。”许夏表情凶凶的,蒋莱低着头,摸摸后脑勺,飞快说出一声对不起,转头下了楼,许夏一头雾水扭头,“他突然说什么对不起?”
“可能惹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跟你道歉吧,好了我要睡了,晚安。”蒋栀子说着要关门,许夏撑着门一个踏步挤进来。
“干嘛啊。”蒋栀子不满道。
“就许蒋莱进来不许我进?”许夏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脸不满。
“你真是。”蒋栀子见他无赖的模样被气笑,她顺势坐在床边,“那你想怎么着,也坐会儿?”
“他坐多久,我坐多久。”
“行。”蒋栀子胳膊往后撑着身子往后仰,她望着水晶吊灯,暖黄的灯光倾泻而下照在二人的脸上,“本来想明天问你,既然你赖着不走,那我就现在问。”
“什么问题。”许夏歪头看她。
“你去美国看蒋莱那晚,其实听到他说什么了,对吧。”
许夏愣了愣,“蒋莱跟你说了?”
“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跟你说了什么。”
许夏视线也转向头顶的灯,笑了笑,眼里多了些心疼,“现在想想,他当时只是因为自己是被领养这事自我折磨一时冲动说出那样的话,也是苦了他,刚初中的孩子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一定很煎熬。”
“那么大的雪,两公里的路,还背着蒋莱,你是怎么走下去的。”蒋栀子想想那个画面,没来由的心疼他,最爱的弟弟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他是怎样忍着难过,背着他去的医院。
他摇头笑笑:“不记得是怎么走下去的,我只记得当时蒋莱脸烫的吓人给我吓坏了,我就想要走快点,万一给这小子烧傻了那岂不拖累我。
“到医院后我才发现忘记穿上脱在他沙发上的羽绒服,只穿了一件毛衣,那个寒意一下子就上来了,差点没给我冻死。”他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许夏。”蒋栀子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许夏转头语气温柔回应。
“我发现,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她曾经觉得许夏这人执拗冷血,对员工苛刻挑剔,可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嘴硬但内心柔软似棉花糖一样的家伙。
许夏坏笑着凑到蒋栀子面前“怎么不了解了?”
忽然凑近点脸靠过来,蒋栀子呆愣愣地看着,红了脸颊,她伸手摸了摸脸眨眨眼,起身从床头桌上的包里拿出本子,“今儿给你加二十分。”
“怎么这么多。”许夏受宠若惊道。
“哪那么多废话,速速给我恢复高冷话少的那面来。”蒋栀子看着他那张惊讶的脸,脸感觉越来越烫,她冷眼推他出去,许夏站在门口,“那你刚才为什么哭啊。”
“我没哭,是你看错了,好了睡觉吧不早了,晚安。”她说罢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