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你怎么样……”那年长的女人看了躺在病床上的萧牧野,立刻满面泪痕的奔上前去。
但是萧牧野转过头来看见她的那瞬却立刻紧蹙起了眉,对那个站在一侧的高挑娇美的年轻女子不耐的道,“怜云,你怎么带她过来了……”
“牧野,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女子一看萧牧野的那种态度顿时泪落得更凶了,站在萧牧野的床边怯怯的伸出手,但是却最终又放下了。
萧牧野见了她的这幅模样眼神不由一缩,脸上闪过一抹类似怨怼和痛楚的神情,随即别过脸去看向窗外那茫茫的夜色。
站在一侧的江春暖不由一怔,她看过这张脸上的千种表情,做小强时的无邪、羞怯、无助……成为现在这个人时的冷厉、狷狂、野性……但是独独没有见过此刻这种似痛似怨的神情。
难道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心事吗?他与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江春暖并没有疑惑太久,下一刻那站在妇人身后的高挑娇美、身着粉衣的年轻女子就解开了谜底——
粉衣女子上前去,犹如古时的婢女般恭顺轻柔的蹲伏在萧牧野的脚边,扬起美艳的小脸,语调温软的道,“野,伯母只是担心你,看着你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伯母,难道是萧牧野的母亲?
江春暖不由一阵讶然,开始暗暗地仔细打量妇人,看来应该是不错的,妇人的五官和萧牧野极其相似,都是深刻而优美,那双狭窄而细长的漆眸更是如出一辙。
只是妇人的眸子里远没有他的这双眸子里的冷冽狂野之气,而是盈满了愁绪,虽然这又为她的美添了一份楚楚的韵味,但是让人看了却隐隐的有一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凄苦感觉。
这样的母亲又怎会教育出这样一个儿子呢?江春暖很不解。
“牧野,你干什么,伯母大老远的赶过来也是念着你的安危,你就别摆张臭脸出来了……”正为萧牧野检查伤势的顾兰风也开口了。
“啊……”这时妇人却蓦地惊叫起来,“牧野,你的伤怎么这么重,你……”妇人的身形不由一晃,几乎要昏厥过去了,被身后的粉衣女子一把扶住,妇人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嘴唇颤抖的看着萧牧野汹涌落泪。
江春暖不由鼻子一酸,虽然她母亲早逝,但是她依然能感觉到这个母亲那真实的情绪,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恨不得代之的痛楚。
萧牧野那张绷紧的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转过脸来,语气冷硬的开口,“要想留在这里,就马上擦了眼泪,我不想整天看到一个落泪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