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难过。”苏晔这会儿倒真有点怜悯她。
夏至淡淡笑了一下,“我没难过,和他分开其实是迟早的事情,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说着,她拿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不愉快的心情。
苏晔按住了她的手,“你的酒量不好,还是别喝了。”
“失恋了都不准人伤心难过一下吗?”夏至扯了扯嘴角,不由分说夺过桌上另一杯白酒,豪迈的一杯见底。
苏晔看她这样也劝不住,只好随她去,这场婚宴上还有一些他要想方设法相交的名流,时间不能一直浪费在一个女人这里,所以他看夏至一个人自饮自乐,也就放任自流了。
嘈杂的草坪上,夏至待在餐桌某个角落里自斟自饮,其实她早就想这样痛痛快快的不醉不休,可是却一直要强的压抑着自己的伤悲,努力忽视傅寒声带来的低落心情。
这个时间点,这种场合,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在乎她,正好可以发泄一下。
不知道喝了多少,夏至再次站起身的时候,看地面都是晃晃悠悠不平衡的,不过她还记得现在应该回去公寓,好好休息一顿再说。
摸索着往公馆内走去,夏至是想给陆氏夫妇和池箐箐他们打个招呼再离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走越晕头转向,在拐过好几个楼梯口之后,她发觉自己彻底迷路了。
这时,一道熟悉但又不待见的女声在走廊里传来:“寒声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嘛~”
夏至敏锐的抬起眼眸,一眼看去,只见陆梦溪跟在傅寒声身边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样子讨好又亲昵,这幅场景让夏至想到几天前在首饰店遇见的亲密一幕,当时隐忍不发,可这会儿却一股怒火直窜头顶,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傅寒声,听说你要和这个女人结婚?”夏至脚步不稳的站在他们面前,气势凛然的拦住了去路。
傅寒声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你喝酒了?”
夏至全然并不在意他的问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陆梦溪,质问一般的继续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俩的结婚证不久前才办下来呢,这么快就结婚,傅总也不怕重婚罪?”
听女人这幅阴阳怪气的口吻,傅寒声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喝酒了,这丫头喝醉之后胆子往往都很大,以前他还挺喜欢这种状态,但现在可不是他讲究喜欢不喜欢的时候。
“什么重婚罪,你有毛病吧?等我们寒声哥哥把离婚证办下来不就好了?怎么,难道你想赖着不肯离婚?”陆梦溪不甘示弱的在一旁回嘴。
夏至一听更加火大,视线转移到陆梦溪身上,冷笑着开口道:“离婚?呵,我凭什么和他离婚?和他离婚之后拱手让给你?没这么好的事!”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肯离婚?有你这么厚脸皮的吗?”陆梦溪急了,“寒声哥哥,你听她说的什么呀,居然纠缠你不放,这也太坏了吧!”
傅寒声架着一副深色墨镜,只能从他的一张薄唇上看出他有多冷淡,“离婚证会办给你的。”
夏至本以为这是她和陆梦溪之间的嘴炮,然而冷不丁听到傅寒声这一句无情的话,登时瞪大了眼,愤怒和羞耻同时袭来,甚至夹杂着一抹不甘,她几步上前,一把推开了在旁边洋洋得意的陆梦溪,咬牙切齿的盯着男人。
“傅寒声,你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当初领结婚证你没有通知我,现在连结束也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了吗?我告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说过要对我和蕾蕾负责,你说过不会离开我,难道眨眼就忘记了吗?”
她抓住傅寒声的手臂语无伦次的质问,全然没有清醒时那般冷静,只有挽留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