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前一天狗皇帝失忆了 第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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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妩意味深长地笑了,她松开手,玉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清亮的酒液和着白玉碎片四处飞溅,下一刻,一只手擒住她精巧的下颔,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伴随着滚烫的吻,像是要将人烧起来一般。

花妩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唇边溢出一丝轻笑,道:“臣妾不予,皇上就该自己来取。”

周璟顿了一下,并不接话,只是动作更用力了,猛兽将它盯上的小猎物按在爪下,翻过来,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居高临下地俯视,肆意掠夺。

第32章

杏雨梨云,酒酣欲满,满室浮动着馥郁的酒香。

花妩累极,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眼角被一只手碰了一下,她抬起眸,望向上方的天子,他眼中暗沉沉的,欲|望隐现,幽深如子夜,她笑了起来,道:“皇上在看什么?”

周璟不语,薄唇微微抿起,他做这档子事的时候总不爱说话,倘若花妩的声音稍大些,他还会伸手捂住她的嘴,亦或者用力吻住她,将她逸散的轻|吟堵在唇舌之间,像一只沉默的野兽,与他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花妩最爱看他这种近乎失控的姿态,就像掌控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的情绪,令她心中生出一种饱足感。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正在花妩走神的时候,忽觉眼角再次被碰了一下,她看向周璟,却见他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个小圆盒,手指上沾了些胭脂,拂过她的眼角,霎时间,女子漂亮上挑的眼尾开出了一抹艳丽的桃花,绯色浅浅,浓淡相宜。

微讶之后,花妩忽然笑了起来,犹如春风化雨,妍丽动人,道:“原来皇上喜欢这个呀。”

看来她当初送这盒胭脂,果然是送对了么?

周璟依旧不语,只反复摩挲着她的眼角,那一抹绯红印入了他幽深的眼底,浮沉在欲|望之中,肆意蛊惑着,使人不断坠落。

……

花妩知晓自己在做梦,她抬头就看见一座熟悉的小绣楼,楼前种着一颗老桃树,她便知道这是个噩梦。

因为这里是花府,而她在那绣楼里住了整整七年。

花妩站在绣楼前没有动,嬷嬷从门里出来,看见她,顿时不悦,她有几分像太|祖母,严肃的时候,脸上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看起来就不好亲近,花妩很讨厌她。

嬷嬷快步走过来,一边道:“表小姐怎么出去了?快回屋去,当心奴婢告诉老太太。”

花妩一把甩开她的手,嬷嬷的眼睛倏然瞪起来,像两只铜铃,她的脸逐渐扭曲,伸手来抓花妩,森森道:“表小姐,再不回去,老太太就要教训你了。”

花妩不理她,撒腿就跑,但偌大个花府宛如囚笼,无论她如何跑,都逃不出去,她弱小得就像一只蚂蚁,正在她近乎无助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犬吠,是她养的大黄狗。

花妩心中稍安,立即顺着吠声找去,谁知才到了花园里,便听见一阵欢闹嬉笑声,伴随着狗狗的呜呜哀叫声。

“哥,哥你快瞧它,好笨呀!”

“这狗怎么这样蠢,叫后厨拿去炖了算了。”

花妩听出来了,其中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是花想容,另一个是她的亲兄长花邱明,他们在欺负她的小狗。

只听花想容嫌弃地道:“噫,我才不吃,花妩养的狗,你看它那么脏,谁知道有没有病?”

花邱明便道:“还剩几个炮仗?你们捉住它,都给它绑在尾巴上,我看看它能跑多远。”

花妩一听,气得肝胆俱颤,拔腿疯狂地往声音来处跑去,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叫道:“你们滚开!不许动我的狗!”

她甚至来不及走正路,穿过丛丛碍事的花木,一眼就看见两个下人捉住她的小黄狗,花邱明正在往它的尾巴上绑炮仗,花妩怒火攻心,飞起一脚,把花邱明踹倒在地,劈手从下人手中夺过小狗儿,飞快地打量它的情况。

绒绒看起来脏兮兮的,它原本柔软的皮毛都被烧焦了,东一块西一块,尤其是爪子,不知是不是被炮仗炸了,已经血肉模糊,不住抽动着颤抖,它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清澈漂亮的蓝眼睛里盛满了汪汪的泪。

花妩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既自责,又心疼。

自责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心疼她的狗,哪怕是在梦里,也要再次遭受这份罪。

花妩不是第一次打花想容,但这次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花想容哭哭啼啼地跑去找□□母告状,太|祖母得知后果然十分生气。

正是下午时候,府里的人都赶来了,聚在太|祖母的院子里看热闹,只有花妩一个人跪着,怀里还紧紧抱着她的小狗。

太|祖母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语气严厉地命令道:“来人,把那畜生拿走。”

花妩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她甚至觉得太|祖母话里的畜生,是在说她,下人过来拿狗,花妩不肯给,那下人就用力扯,扯得小狗儿疼了,在她怀里呜呜哀叫。

花妩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最后只能松了手,看着那人把她的小狗抱走了。

她没有任何办法,孩子的力量如此微弱,她保护不了她的名字,也保护不了小狗。

太|祖母厉声问她:“为什么要动手打邱明?他是你的兄长,我给你请了夫子,教你读书明理,你都读到哪里去了?”

花妩垂着头,闷不吭声,她不后悔踹花邱明那一脚,再来一次,她还要往他脸上踹,最好踹掉他的门牙。

花妩想东想西的,太|祖母还在训斥她:“以下犯上,真是毫无教养,野蛮至极!我们花家怎么就养出了你这种东西!”

花妩倏地抬起头来,瞪着上方的老人,大声反驳道:“我是我娘和师太婆婆养的,花邱明也不是我兄长,他打我的狗,我怎么不能打他了?!”

听了这话,太|祖母大怒,气得眼睛圆睁,浑身哆嗦,连连道:“大逆不道的畜生,来人,取家法来,老身今天就要打服了她,抽掉她这一身反骨!”

家法是一条乌木杖,足有小孩手臂粗,以往的戒尺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杖打在背上,花妩整个人都懵了一下,随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剧痛。

她趴在地上,也不求饶,咬着牙忍受着,一下一下地数,太|祖母足足打了十二下,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花妩的视线里是花想容的小绣鞋,胭脂粉的缎面,上面绣了精致的蝴蝶,还缀着两颗小小的珍珠,在天光下泛着润润的光,鞋面上粘着一小撮绒毛,是她的小狗儿的。

那一刻,幼小的花妩心中第一次涌现恨意,她觉得很不公平,花想容抢走了她的名字,打伤了她的小狗,她还有两个哥哥帮她,太|祖母也向着她,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

她赤手空拳,孤立无援。

到了最后,还是大舅舅闻声赶来,劝住了太|祖母,事情才总算收场,太|祖母扔了乌木杖,命人把花妩送回屋里去,要禁她的足,等过了年关才能放出来。

谁知花妩抬起头,冷不防问:“那我的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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