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前一天狗皇帝失忆了 第46节(2 / 2)
闻言,周璟久久不言,太后小心翼翼地道:“璟儿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周璟像是才回过神来,坦言道:“之前儿臣就与母后说过,儿臣记得花想容这个人,却也记得自己并未喜欢过她。”
“我以为你是掩饰罢了,毕竟……毕竟她已嫁了人,”太后哑然,又迟疑道:“可我也没听说哪家的女儿叫容容的,这不像正经名字,倒像是小字。”
周璟颔首,道:“是,可儿臣那时候怎会对母后说心上人的小字?”
太后迟疑:“这……”
“除非,”周璟继续道:“儿臣认为母后知道她是谁。”
太后听了,恍然道:“这却是有道理,可我确实不知道谁家女儿叫容容啊。”
周璟顿了片刻,忽然问道:“皇后有小字吗?”
太后摇首,道:“此事我就不清楚了,她原是在庵子出生的,后来被接回花府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叫花妩,听起她祖母提过,她小字似乎是花五?”
她说着,又想起一事,道:“你不记得了么?她会被接回花府,还是因为你的缘故。”
周璟疑惑:“因为儿臣?”
太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说来也是缘分,那时你才十一岁,与顺王起了争执,离宫出走,叫拐子给抓去了,你父皇派人搜了全城也没找着,好在你过了些时日,竟自己回来了,生了一场大病,还念着要去见朋友,说是她救了你,只是那时你病得神志不清,先帝如何肯让你出宫?于是派人去询问,没想到救你的人竟然就是花妩。”
周璟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突突地跳,他下意识按了按眉心,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无数个破碎的画面飞快地掠过。
太后还在絮絮地说:“到底是花家的孩子,先帝也听说了她的身世,觉得她住在庵子里颇为可怜,就下了旨意,让花府把人接回去了,你后来病好了,我不是还让你去花府见她了?”
周璟只觉得头一阵阵晕眩,两耳嗡嗡作响,他猛地握住圈椅扶手,一幅画面隐约可见,碧蓝无云的天空,干净如琉璃,一只竹编小球被高高抛弃,球内的玉铃铛滚动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女孩儿轻快的欢呼,掠过青瓦檐角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不断下坠……
第58章
宫婢伸手将殿门推开,恭敬不失礼数:“姑娘,请吧。”
斜阳余辉自身后映入殿中,因为背着光的缘故,打眼一看里面很是阴暗,花想容的心底莫名升起几分不安,之前因着周璟的话,太后本打算让她明日就出宫回花府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忽然叫她过来,有什么事情,她试探问道:“姑母……太后娘娘召见我有什么事吗?”
宫婢眼观鼻鼻观心,道:“奴婢也不知。”
花想容定了定神,谨慎地入了殿门,只见太后如往常一般坐在软榻上,向她招手:“容容,过来。”
不知是不是花想容多想了,她总觉得对方语气有些古怪,尽管如此,她还是缓步上前,向太后行礼,怯怯问道:“姑母叫侄女来,有什么事情吗?”
太后让人赐座,花想容挨着绣凳边沿坐了,一抬头就对上了太后的视线,那种目光与其说打量,倒不如说是审视。
她久居上位,花想容被看得有些心慌,垂下头去,尔后便听太后笑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你明日要回府了,哀家心里舍不得,想和你好好说一说话。”
她端着茶盏,姿态十分优雅,吹了吹浮沫,和颜悦色地道:“哀家这些侄女儿里面,就数你最懂事,嘴也甜,从前还想着,若是你来做哀家的儿媳妇,真是再好不过了,然而世事无常,可见咱们还是没这个缘分。”
花想容的心略微放下来些许,声音柔柔道:“姑母还是容容的姑母,往后姑母若是有什么事,觉得寂寞了,随时可以叫容容入宫来,陪您说话解闷。”
太后笑了,望着花想容,打趣道:“真是个贴心的孩子,不如就把你长长久久地留在哀家身边算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花想容的心砰砰跳起来,垂下头道:“容容毕竟是、是外眷,皇上也说了,不好久留宫中,恐怕要叫姑母失望了……”
“是呀,”太后慢腾腾地把茶盏放下,意有所指道:“毕竟是外人。”
她的语气变了,花想容一怔,紧接着便听太后道:“哀家有件事一直想问个清楚,好孩子,你和哀家说句实话。”
她那双向来慈和的眼变得有些锐利,紧紧盯着花想容的表情,道:“当初那一枝白玉簪子,是璟儿亲手送给你的吗?”
花想容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个,神色微变,有些慌张道:“是、是啊,姑母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就奇怪了,”太后轻轻搭着扶手,天光将上面的翡翠佛珠映得晶亮,折射出冷冷的光,她蹙着眉,轻悠悠地道:“皇上说,他从没喜欢过你,也没送过你白玉簪,这和你从前跟哀家说过的话,不太一样啊。”
她像是真真切切地疑惑,看见花想容神色巨变,太后的眼神犀利,道:“这件事究竟是你在说谎,还是皇上说谎呢?哀家都迷糊了。”
然而真正答案如何,其实她心中早有定数,所以今天才叫了花想容过来问话,想通这些,花想容已是四肢冰凉,惶恐不已,她立即起身跪下,连连道:“姑母,对不起姑母,是我撒了谎。”
她说着哭红了眼眶,膝行至太后面前,抱住她的腿,哽咽着道:“我只是太喜欢璟哥哥了,想嫁给他做妻子,可他不喜欢我,我没有办法……”
她哭得楚楚可怜,颤声道:“那时候娘亲和祖母她们又商量,说璟哥哥有可能会做皇帝,若是能娶花家女儿做妻子,就、就再好不过了,我一时鬼迷心窍,骗了姑母……对不起姑母……”
太后握着圈椅扶手,低头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消息是她透露出去的,她是先帝的枕边人,先帝属意谁,她早就猜到了,故而告诉了娘家,可她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辈骗得团团转。
比起花想容冒充周璟的心上人,一向疼爱的侄女欺骗自己这件事更令太后失望。
这么多年,她从没疑心过花想容,还每每为她惋惜,现在想来,简直是荒谬!
花想容抱着太后的双腿痛哭流涕,看起来十分悔恨,甚至道:“后来侄女屡次想对姑母开口道明,可却又怕姑母失望,厌弃于我,便一直不敢说,如今侄女过得不好,想来也是命中的报应……不敢奢求姑母的原谅,侄女这次离宫之后,就自己去庵子里头住,余生诵经拜佛谢罪,再不敢来惹姑母的嫌弃。”
太后见她哭得这样凄惨,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糊涂,这种事情哪里瞒得过呢?”
可是一想,她还真的瞒了整整三年,若不是今日周璟亲自来问,太后仍旧被蒙在鼓里,以为周璟念念不忘的人就是花想容。
思及此处,太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簪子既然不是璟儿送你的,又是从何处得来?”
花想容擦了一把眼泪,小声道:“捡、捡的……”
太后摇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孩子拙劣的谎言:“不对,你若是捡来的,戴着它招摇过市,叫璟儿看见,必会向你讨要,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偷这个字刺痛了花想容,她瑟缩了一下,才急急解释道:“真的是捡的,是、是花五掉的……”
她闭了闭眼,脸色苍白,哆嗦着道:“簪子……是花妩的,我、我骗了璟哥哥,说簪子是花妩不要,送给我了。”
太后吃惊:“你这样说,岂不是坏了他们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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