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死心,即使被拒了也不肯离开。
英王郡主就是其中的一位。
跟着她的下人谁也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她在外头等。
这段日子,郡主的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生气发火,他们谨小甚微,还是免不掉被骂。
下人们嘴里不说,心里却都清楚,郡主这无明业火都是因为对兰台公子求而不得。
眼看太阳都要落山,郡主守在兰台医馆的后门已经大半天,连午饭都没吃。
一个老嬷嬷忍不住倚老卖老起来:“不该我说,咱们郡主可是金枝玉叶,那司马兰台也未免太不识抬举。就是月宫里的嫦娥来了,跟咱们郡主比也强不到哪去。那司马兰台眼高于顶,都是被众人惯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
郡主虽然焦躁,可却不许别人说司马兰台的坏话,当即撂下脸来呵斥道:“你也知道这话不该你说!他的名字也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看你是越发老悖晦了,明儿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去庄子上种田去吧!”
那嬷嬷听了慌了神,连忙谢罪道:“是我老糊涂了!又饿得发了昏胡说。”
旁边的丫鬟业帮着解劝:“郡主息怒,别跟她一般见识。”
正说着,一个人打车前经过。
群主眼尖,一眼就认出是苏好意。
“把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截住!”郡主正在气头上,一下子看到了眼中钉,哪有轻轻放过的道理。
苏好意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一帮丫鬟婆子给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话说?”苏好意笑着问:“我没得罪各位吧?”
“这小贼刚刚偷了我的玉钗,你们给我好好的搜!”郡主撩开车帘看着苏好意冷笑着说。
苏好意当即会意,这不过是找个借口要收拾自己罢了。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但看这车马停留的地方,多半是因为司马兰台。
苏好意认得英王郡主,因为自己在刑部过堂的时候,她曾经在一旁听讼。
她也不过是刚一愣神的功夫,旁边一个婆子就猛地冲上来,扯住苏好意的衣裳就要打她的脸,嘴上还嚷道:“你个不要脸的贼!居然敢偷我们主子的东西!”
这个婆子就是刚刚被郡主训斥的嬷嬷,她为了要立功赎罪所以格外起劲儿。
苏好意连忙躲开,一边伸手去推。
但紧接着好几个人就都拥了上来,郡主为了排场好看,每次出门身边都带着不少下人,这回可算派上用场了。
苏好意本身并不会功夫,此时更是双拳难敌四手。
若换在以前,她腿脚灵便,找个空子跑了就是了,可偏偏现在腿又不行。
这些人有的扯她的头发,有的去抓她的脸,还有人搂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还手。
也就是苏好意,换做别人早就乱了。
她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为白家的那位报仇?”
郡主不防她问出这句话来,当即啐道:“白净莲是什么货色,也配我为她出头!”
苏好意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
一边用胳膊挡住头脸,一边大喊救命。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抓花他那张脸狐狸脸!”郡主恨恨,苏八郎不过是仗着他那张脸,毁了他的容,看他还怎么张狂!
苏好意满地打滚儿,只有这样,这些人才不能牢牢的抓住她,受的伤也会少些。
那婆子究竟年纪大些,不像那些年轻的丫鬟只知道胡乱的撕打一气。
她相中了旁边有一棵手腕粗细的枣木棍子,伸手就抄了起来。
准备把苏好意的伤腿打断,在短时间内接连两次断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彻底医好的。
不信一个瘸子还有谁会喜欢。
她向众人喝道:“先都让开!看我打断这小贼的腿!”
枣木棍子被抡起来,扑通一声,那婆子像一麻袋糙米一样摔了出去,当即就摔昏过去了。
踹飞她的是墨童,司马兰台也来了。
他不顾苏好意满身尘土披头散发,直接上前就把她抱了起来。
“把这些人都扭送到官府,”司马兰台动了杀心:“我做原告。”
“兰台公子,”司马兰台出现,郡主也忙下了车,和之前的嚣张跋扈相比,此时简直像一只家养的小白兔:“这中间有些误会,我……”
“没有误会,”司马兰台冷言相向,根本不讲半分情面:“我亲眼所见。”
“公子,我是为了你好。苏八郎这样低贱的人不配与你结交,他只会有损你的名声!”郡主几乎声泪俱下。
这么高洁出尘的兰台公子,如何能与风尘龟奴混为一谈?!
“与你何干?!”司马兰台眉目凝霜,抱着苏好意往医馆走。
郡主不死心地拦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