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的手已经好了,并没留下伤痕,可司马兰台的怜惜却勾起了她的自怜之情。
“委屈了?”见她眼中潋滟起了水雾,司马兰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公子,”苏好意倾身试图靠上他肩膀:“还是你最疼我。”
苏好意从小嘴甜,何况对司马兰台。
“叫师兄,”司马兰台的手撑住苏好意的肩膀,不许她靠近:“否则不许过来。”
苏好意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她也的确有理由委屈。
背井离乡来到仙源山,每天读的书比她之前十几年读的加起来还要多。
挨打挨骂成了家常便饭,冷眼嘲笑不知看了听了多少。
本无恶意,却被人误会。别人任性使气,她还要担惊受怕。
只有司马兰台,不但相信她,还开解她。
人若是冷透了心就会化成冰,可一旦遇到了暖意,就绷不住要哭。
自从来到这里,不管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她都没哭过,到如今却要忍不住了。
苏好意的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可是马兰台却又不不许她依靠,非逼着她改口。
这让苏好意的委屈更添了一层,哽咽着叫了一声“师兄”。
司马兰台便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
苏好意的眼泪瞬间决堤,烫得司马兰台心疼。
第268章 仙源禁地敬贤室
苏好意趴在司马兰台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复。
自己擦干了眼泪,挨着司马兰台坐好。
司马兰台极自然地拿过她的手腕来诊脉,见她身体很好,只略微有些气滞。
随后,墨童进来笑着说道:“苏公子别担心了,孙康有消息了。”
苏好意听了忙坐直了身子问:“真的?孙师兄回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雪枭夫子他们不是下山去找了吗?山下有人看到过和孙康很像的人,说往东边去了。”墨童把听来的消息告诉苏好意:“已经有人骑了快马去追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了。”
“谢天谢地,有消息就好。”苏好意总算能放下心来了。
听到孙康有消息了,加之刚刚哭过,情绪发泄的差不多,苏好意也就平静下来,开始和司马兰台说话。
他们分开了不短的日子,彼此又经历了许多的事,当然有的是话说。
苏好意先是问了司马兰台下山后的经历,司马兰台简短的跟她说了。
他们下山行经了几个村寨,发现每个村寨都有人病倒。症状虽然并不完全一致,但诊断后发现应该就是同一种病。
起初也以为是天气所致,毕竟有几日接连下雨。
后来仔细辨症后确定是瘟疫,只是还未大规模传染开来。
他们这次到的及时,如果不是有几个村民不听劝诫,依旧喝生水、共用碗碟,应该能更早止住。
司马兰台总是在这样,说起自己经历的时候总是轻描淡写,更从来都不居功。
明明今早苏好意见他的时候,青鸾夫子都说这次多亏了司马兰台细心,否则怕要酿出大祸。
可他跟苏好意竟然提都不提,好在苏好意早就知道他的性情。
苏好意心里有秘密,听完司马兰台的讲述后,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仙源山是不是有一位目盲的老夫子?师兄你可知道他是谁?”
她其实就是好奇,想知道那个嘴馋又有趣的老夫子究竟是哪位。
“你们这做什么?”司马兰台不解:“你是在哪里遇到的?”
苏好意当然不能说得太具体,否则就会把之前偷鸡偷鱼那些事都扯出来。
更何况她和老夫子也有约定,说出来司马兰台难免会觉得自己言而无信。
“这里有好几位夫子双眼都是盲的,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具体是哪一位。”司马兰台不时不想帮她,实在是苏好意问的不够详细:“他长的什么样子你能细说一下吗?”
“我……我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见他走路的时候拿着手杖,至于具体的样子么,并没有看清。”苏好意说着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师兄,你来到这里之后难道就没有别的夫子想要收你为徒吗?”
她记得老夫子曾经跟他说过,想要收司马兰台为徒,但被司马兰台拒绝了。
这也算是一条重要线索吧。
谁想司马兰台一句:“我来这里之后,许多夫子都想收我为徒。不过是青鸾夫子把我从京城带到这里来的,在我心里早就认他是唯一的师父了。”
“当我没问好了。”苏好意咕哝了一句。
她跟司马兰台真是没法比,放眼整个仙源山,除了那个贪吃的老夫子之外,只怕无再也没有人想要收她为徒了。
“你睡一会儿吧!下午不是还要去学堂的?”司马兰台提醒苏好意。
“那公子,啊不,师兄也歇歇吧。”苏好意爬起来:“希望到时候孙师兄也回学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