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八郎,兰台如此信任你,你又怎么忍心让他为你受尽牵连?”疏桐夫子打算从苏好意这里攻破:“别忘了我之前的话,如果你真的有隐情,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也会尽力帮你。”
“不必惊慌,不过是昏过去了。”疏桐夫子说着上前,要用银针将苏好意扎醒。
司马兰台则像护雏的母鸡一般,将苏好意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别人靠近。
她此时的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又被众人逼迫,一下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八郎!”司马兰台忙回身托住她。
“既然青鸾师兄来了,就好好劝劝兰台吧!”泊云夫子道。
“呵呵,我这人就是不会劝人,”青鸾夫子说着走了进来:“不过我请了一位会劝人的来。”
“兰台!你真是令人失望!”泊云夫子心痛又恼怒:“真该叫青鸾夫子来看看他的得意门生,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泊云师兄找我?”门外响起青鸾夫子的声音:“不知我那劣徒如何惹到你了?”
“丹凤师祖,您怎么来了?”泊云夫子连忙上前去搀扶。
屋里的三位夫子见了这位连忙行礼,这一位的身份可比他们高多了。
青鸾夫子还搀着另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夫子,一同走了进来。
“怎么?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兴掺和掺和年轻人的事?”丹凤夫子不让他扶,坐下后说道:“我再不来,只怕你们就要把我的好徒儿给欺负死了。”
“您的……徒儿?”众人都傻了:“您不是已经几十年不收徒了吗?”
“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管的够宽的!”丹凤夫子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我收徒弟难道还要跟你们禀报不成?”
第283章 老夫子破口大骂
丹凤夫子用手中的拐杖敲着地数落面前的几个人:“我这几十年都不管事了,懒得操那份心。把仙源山交到你们这帮饭桶手上,越发闹得乌烟瘴气!出了人命迟迟处置不了,还不如回家去磨豆腐!一帮糊涂虫!”
“师祖息怒,实在是这件事扑朔迷离,一时难以查清,况且兰台……”疏桐夫子忍不住出声分辩,他们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当着小辈们的面被数落,脸上实在有些下不来。
却不料马上就被丹凤夫子给打断了:“放屁!有人安了心要害人,自然会把圈套做圆。你们这帮胡子半白的糊涂虫,逮着个孩子使劲儿欺负,简直是其蠢如猪!连功疑惟重;罪疑惟轻这句话也忘了不成?!”
几位夫子被骂的不敢抬头,都垂手站在一边。
“兰台小子,把我的好徒儿抱过来让我看看。”丹凤夫子道。
司马兰台把苏好意抱到丹凤夫子跟前,夫子说他要看看苏好意,其实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伸手给苏好意号脉,说道:“这是中了子夜砂的毒,好在处置得还算得法。还有些余毒,待我开一副方子连着服几天就无事了。”
“多谢师祖公。”司马兰台诚意道谢,有丹凤夫子出面,别人就不敢再为难苏好意了。
“你小子少跟我虚头巴脑的,”丹凤父子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真心实意待我徒儿的份上,你也少不了挨骂。既把她领来,又护不周全!”
“师祖,孙康的母亲已经来仙源山了,该如何跟她交代呢?”泊云小心问道。
“怎么交代?当然是捉到真凶了,这难道也要我教吗?”丹凤夫子不耐烦:“丧子之痛当然痛彻心扉,可也不能随便拉人出去背锅。她若不肯等,便去报官。仙源山不能为了维护名誉屈从,否则那名誉也落了下乘。”
“可其他弟子都已经查过了,并无可疑,只有苏八郎不让搜查。”疏桐夫子无奈地说。
“我且问你,这子夜砂是一般人能拿到手的吗?就算是苏八郎偷的,她大可以先放进碗里,假装别人投毒,好洗脱自己的嫌疑。”丹凤夫子用拐杖敲着地说:“你们只是搜查弟子,有没有搜查夫子呢?”
“这……”泊云等人都愣了:“哪会有夫子害弟子呢?完全没必要嘛。”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们说出来的,”丹凤夫子冷笑:“那玉菡萏虽然苏八郎手上有,可别忘了考核弟子的夫子们手上也有。你们只看到苏八郎出现在后山,难道别人就没有去过那里吗?没人看见便是没有吗?”
几句话就将几个夫子问的哑口无言,他们只好退出去商量对策,没有再为难苏好意了。
等这些人都出去了,丹凤夫子才笑呵呵的说:“猴儿精别再装了,我早知道你醒了。”
苏好意在司马兰台怀里嘻嘻笑了几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顽童。”
她现在虽然看不见,可听声音也能判断出是谁。没想到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老顽童夫子在仙源山的辈分居然这么高。
“若不是我这个老顽童来救你,只怕你这会儿早被赶出去了。”丹凤夫子一点儿也不生气:“你呀,真是个惹祸精,我说怎么好几天没见你,原来差点儿被人当成凶手。”
“其实夫子们并没有怎么逼迫我,”苏好意实话实说:“这是如今孙师兄的母亲来了,要尽快给人家一个交代。”
“交代自然是要交代的,可不能找替罪羊,”丹凤夫子摇摇头说:“否则还算什么交代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很多人都觉得我是凶手。”苏好意问。
“我活了一百多岁,难道还看不准个人吗?”丹凤夫子板起了脸:“你这小混球儿,少拿我寻开心!快快好起来,给我烤松鸡吃!我这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什么松鸡?”青鸾夫子忍不住问:“师祖年纪大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司马兰台微微低着头,装作听不懂。
苏好意也赶紧拿话岔开:“如今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师祖公叫教我怎么用拐杖吧!。”
等把丹凤夫子和青鸾夫子送走之后,苏好意无力地躺在床上。
好半天才问司马兰台:“公子,你现在还相信我吗?”
刚刚她死活不肯让搜身,换成谁都会起疑心的吧。
虽然司马兰台当时极力维护她,也极有可能是因为保护惯了,不想让她为难而已。
“叫师兄,”司马兰台纠正她:“你觉得我该怀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