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自己喝了一口,捧住苏好意的脸哺到她嘴里去。
苏好意顿时暴怒,一口咬下去,把司马兰台的嘴唇咬破了。
还没等司马兰台怎样,她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你欺负人!”
“我错了。”司马兰台见苏好意哭成这样子,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万分怜爱地给她拭泪,忍不住把她往怀里带。
“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不要。我是欠你好多,可是不要这样。”苏好意拼命推开他,跌坐在床上泪如雨下。
她说话的时候双手捂着心口,司马兰台以为她心口疼,这是醉酒时危险的征兆,严重时会要了命。
“你是不是心口疼?”司马兰台上前要给她号脉。
苏好意一边往后躲一边摇头:“没有,不痛。”
“那你为什么捂着胸口?”司马兰台不信。
“是我,”苏好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的错,我……我没能守住自己的心。它不听话,它不懂事,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司马兰台心如刀割,苏好意不是个爱哭的人,哪怕是醉了。
她必定是伤心极了才会这样。
“好宝贝,不哭了,”司马兰台恨不能给自己两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是真的。”
“不听不听不听!”苏好意死活不要听司马兰台的表白:“你走开走开走开!”
她情绪十分激动,嗓子都哑了。
“好好好,我不说。乖,只要你把醒酒汤喝了我就走,好不好?”司马兰台骗她:“你喝了我就走。”
苏好意喝醒酒汤的时候,眼泪还大滴大滴的落在汤碗里。
司马兰台多想给她小心的擦干了,再抱进怀里安抚。
可苏好意不肯让他靠近和触碰,像受了伤的小兽,只想独自舔舐伤口。
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躺下才到外间去。
半夜苏好意迷迷糊糊地要水喝,司马兰台给她喂了两碗温水。
又趁机号了脉。
怕她激动,没敢多触碰。
苏好意的神智混沌极了,做了一个格外冗长和混乱的梦。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她只去了趟茅房又喝了碗水,就接着睡。
她头疼咽痛,昨夜的事却是半分也不记得了。
第357章 苏八郎之心似铁
苏好意睡得全身骨头都酸了才爬起来。
天黑了,屋子里更黑。
期间司马兰台来送过两次饭,一次苏好意真睡着,另一次装睡。
傍晚的时候她爬起来把门从里头插上了,司马兰台是君子,不会干逾墙而入的勾当。
赤脚下地点着蜡烛,看吊在墙上的影子,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简直像鬼一样。
苏好意知道,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有些话总要说明白,有些人总要割舍开。
一场大醉,让苏好意元气大伤,多少有几分心灰意懒。
她睡了太多睡不着,干脆烧了水栉沐。
湿着头发又去热饭吃,她记着姹儿姨的话——情字上当断则断,拖泥带水只会害人害己。
当初姹儿姨听闻妙哉圆寂,把自己关在房里整三天,不饮不食。
三天后沐浴更衣,饮食如常,彻底把那人放下,再也不牵挂。
苏好意在这事上虽然难过,但她陷得不深,所以割舍的时候也并不是多么痛苦。
断情的事她见过太多,知道再怎么难熬,只要时间足够长,就能让伤痕愈合。
何况,她和司马兰台并未真正在一起过。
不过是一些暧昧的情愫,就像春天的一阵风,夏天的一场雨,刮过了、下过了,天总归要晴的。
苏好意散着头发收拾屋子,她的头发柔软浓密,得耐着性子等它干。
等到天色破晓,苏好意的头发也干了。
她开始穿外衣,只觉得红色碍眼,选了一件蛋壳青的袍子。
头发全都束上去,戴了一顶素纱冠,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天亮了,苏好意开了门走到院子里,看朝霞把东边的天都铺满了,晨风沁脾,让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