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咳嗽了好一阵,喉咙有些不太舒服。今天的天气看上去很干燥。难不成是感冒?他最近频繁地参加会议,期间还接听无数的电话,嗓子确实有些承受不住。自从上个月俄国同德国签订了和平协议,工作量急剧增多。阿蒙,同大多数纳粹军官一样,本以为随着战争的结束会迎来无数的派对狂欢。然而现实却是,他快要被比以前更多的工作给压垮了。阿蒙默默期许着自己千万别发烧,现在可没有生病的时间。
他走进招待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秘书齐格勒女士也不在。阿蒙瞥了一眼手表。我该等等吗?算了,上将可不喜欢别人迟到,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吧。他敲了敲门。
“请进。”
克鲁格将军正在翻阅文件,手里拿着钢笔不停地签约文件。阿蒙进来时他头都没有抬起来。直到阿蒙步履轻快地走到桌前立正,鞋后跟并拢发出哒的一声时,将军才放下钢笔,抬起头望着阿蒙。
“HailHitler!”阿蒙行纳粹礼说道。
“HailHitler!请坐。”克鲁格将军指了指右手边的皮椅。阿蒙坐下时,听见皮椅发出呲呲的声响。
不知怎的,将军总让阿蒙想起自己的叔叔汉斯——他父亲最小的兄弟。无关性格与个性,单纯外表的相似。或许是因为将军那一丝不苟地穿着习惯,细边圆眼镜架在有些像意大利人的鹰钩鼻上。在阿蒙的印象里,他的叔叔就是这样书写着自己的小说。
“我永远都不会用那该死的打字机,它们根本不让你动脑子。”叔叔曾对年轻的阿蒙说道。
“事情办的如何?”克鲁格将军把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
阿蒙回过神来,挺直身躯,清了清嗓子。
“所有都按计划顺利进行,长官。抵达奥斯维辛(Auschwitz)的最后一班列车前几天就走了。这是你要我带来的文件。”
将军拿过阿蒙递来的真皮文件夹,仔细地审阅一页页文档。他点了点头,甚为满意。拿起钢笔在文件页上签下名字。结束了,普拉绍夫(P?aszów)集中营,至此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