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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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分明她是被季昀承连累,季昀承居然还敢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同样被绑在马车里,尊卑身份瞬息模糊,两个人争锋相对唇枪舌战半点不让。

有人敲击马车壁,颇不耐道,“你们两个安静点,吵什么吵!”

季昀承一想,自己同一个女子计较什么,当即闭嘴不再说话。

慕阳一想,自己同个半大孩子计较什么,当即也不再说话。

马车又颠簸了好一阵,才算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陌生男子毫无恭敬之色道:“小侯爷下车罢。”

季昀承一改在马车里同慕阳拌嘴的幼稚模样,唇畔挂着冷笑,背脊挺直从马车上跃下。

慕阳跟着下马车。

眼前是一件破落的宅子,庭院中荒草丛生,很像是被主人废弃无人打扫。

两人被关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这样一连关了三天也无人问津,每日有人送两次饭,饭菜粗鄙根本难以下咽。

为了保存体力,两人都一言不发。

第三日季昀承被“请”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嘴角渗血,脸色也苍白了些,唯独一双浅灰色的眸子越发的澄澈透亮,像是淬了光在当中。

慕阳问:“用不用我给你包一下伤口?”

“你不是不会?”

“我可以现学现卖。”

“不用了,我死不了。”季昀承用指腹擦了唇角的血,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怎么,你担心我?”

慕阳用指节敲了敲墙砖:“我只是担心我们能不能逃出去。”

季昀承长眸微眯:“别指望了,我出去的时候观察过,这里是他们大本营,守备相当严,就算侥幸逃出去,外面尽是荒郊野邻,你打算如何?”

“那难道就在这等死?”

季昀承沉吟道:“进树林前我留了标记,希望这里离那不远,侯府的人能找到我们。”

慕阳低下头。

季昀承的那场刺杀,虽然季昀承也受了重伤几乎垂死,可是最后的结果仍是刺客一伙被捕问斩。

搜肠刮肚她也只记得一点,不过……

再抬起头,慕阳的眼中带了几分冷意,“我有个主意,小侯爷你敢不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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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您还是乖乖同我们合作也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

季昀承半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喘息,颈脖却一直高傲的仰着:“好。”

此话一出,一直威胁季昀承的人都显出了几分狐疑:“小侯爷,你这可是真的……”

季昀承嗤笑:“你们倒是真滑稽,这几日一直叫我合作,我同意合作了你们反倒不愿意了?”

“这……小侯爷你肯合作自然是最好!来人,给小侯爷上药。”

略略侧了身,身上的伤痛让季昀承一时间紧皱眉,连话也说不出。

待平复了疼痛,方道:“药给我,我自己上。”

“你们想知道的,我未必清楚,有些事父侯连我也未曾告诉……不过,我知道一个秘密,对你们也许有用,但……我只能告诉一个人。”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这是慕阳告诉他的,季昀承自然知道,只是不是每一个计策在此时都适用,慕阳的神色却相当笃定,她甚至还仔细分析如何说话行事才能达到挑拨离间的效果。

季昀承不笨,或者说得上一点就透,只不过他不信慕阳——因为慕阳太肯定。

一度季昀承还怀疑过慕阳是不是和这伙人一起的,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一则慕阳的底细早被季昀承打探清楚,二则慕阳这么做也依然从他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

慕阳见季昀承怀疑,也不生气,只笑:“小侯爷忘了我有预知能力么?”

“预料?若能预料,你何至如此?”

“我能预料到的只有模糊的情形,我知道这帮刺客会被全部剿灭,但是他们死之前我不希望自己先死掉。”慕阳笑,“小侯爷,你也说了,我们如今一荣俱荣,一损即损……你何妨一试,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

季昀承最后终于还是信了她一次。

她的笃定当然有缘由。

这伙刺客的来历当时并未查出,当中既有玄王朝的敌国来人,也有本朝中一些涉及隐秘之事,但对外则只称是一众流寇,这些因为当初慕阳并未关注,所以知晓的也并不多,记忆最深的却是这群刺客并不和,在被抓捕时,仍旧吵嚷不休,为是谁害得被抓而互相推搡。

既然不和,那就必然有矛盾可以乘虚而入,人都有私心,利用起来其实一点也不难。

这是慕阳在宫中学会的。

她是身份尊贵的和政长公主,但任何的荣宠都不是平白来的,她不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即便受宠骄纵蛮横权势滔天同样惹人嫉恨,小时候给她下过绊子的人不计其数,吃了一次亏两次亏,她就学会如何反击,如何不动声色的让人吃瘪,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保住自己的地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所以她是权倾天下地位尊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慕阳公主。

这点萧腾说的没错,玄慕阳,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或者从另外一个方面,可以说,她其实是个坏人,她这一生算计过很多人,甚至包括她的父皇母后,唯独对萧腾一片真心从无半句虚言,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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