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想要询问的冲动, 理智却拦住了她。
［时茵:我先去工作了，回聊。］
在看到时茵的回复后，沈如琢终于松了口气。
他往后靠在了电脑椅上，微微抬头，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像一条被浪潮冲上岸搁浅许久又被人抛回水里的鱼，正在缓慢而又深深地呼吸，心中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游刃有余只是假象，他都快紧张死了。
晚间的直播照常开始。
林绯没忍住在头套里打了个哈欠, 她这几天真的太忙了, 根本无暇顾及时茵这边。
还好，项目终于告一段落，她终于能过得松弛一点了, 可以和时茵一起拍点之前说的视频了。
今日的直播任务依旧是按钮教学。
不过，林绯对今天的直播间热度有些意外。
因为这段时间, 开始跟风播交流按钮的萌宠主播变多了，而大家也对这个有点审美疲劳了, 所以也没有最初那样火热。
但今天的观众异常多，弹幕也很热闹。
林绯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看不懂弹幕在说什么了。
她只是在实验室泡了两三天，为什么已经跟不上观众的节奏了。
什么“金橘”、什么“纪录片”、什么“橘子罐头工厂案”、什么“踏实cp”……这都是什么？
林绯虽然没看懂, 但也比较谨慎，没有立刻回答观众千奇百怪的问题, 而是掏出了手机，用搜索引擎开始搜索相关词条。
然后她才知道，明城最近有一个奇案闹得沸沸扬扬。
最不可思议的点是，帮忙破案的是一条金毛。
金毛？
林绯下意识就想起了隔壁那条，不由得抖了抖。
不过这又和她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观众一直在提什么“金橘”？
林绯又去微博上搜了一下。
这条金毛还在网上和她姐变成的橘猫炒上了cp？说是都是能和人类交流的天才动物。
林绯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网友也太能整活了。
身为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她看到这种消息就挺炸裂的。
不过林绯也理解，毕竟连林黛玉和伏地魔都能被拉郎配，一狗一猫能被凑cp也实属正常。
但是……
林绯的视线在某个动图上停留了几秒。
图上是金毛的主人和金毛进行问答的过程，摄像头拍到了“主人”的手，还有她穿的鞋子。
皮肤白皙，手指纤细，乍一看只是一双很好看的属于女人的手。
但林绯留意到了，她右手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颗小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时茵的右手上也有这样一颗痣。
以及……鞋子，也让她非常眼熟。
林绯站起了身，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去一下卫生间。”
橘猫转过头，伸爪按了一个“好的”。
此行为再度引起了观众们热情的“夸赞”。
林绯很快就回来了。
时茵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按照规划的流程完成了直播。
等直播镜头一关，她就跳上了桌子。
「你心情不好吗？」
刚才她就很想问林绯了，虽然林绯本来就不是话很多的人，但她今天也太沉默了，看起来就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
「被导师骂了？和朋友起矛盾了？还是碰到难题了？」
林绯没有摘下玩偶头套，她拿起了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过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
“时茵，你十六号那天去哪了？”
十六号？
时茵愣了一下，才想起了，那天就是她带着一猫一狗去找人的日子。
沈如琢是当天晚上做的笔录，她则是次日去做的笔录。
等沈如琢去警局做完笔录，他们两个回到家都已经十点钟了，她的手机还被那个女人弄坏丢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