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寒风,从窗缝间丝溜溜地吹过,把屋外的树木吹得哗哗作响,树上挂着几条忘了收起来的手巾,也被吹得豁喇喇乱卷,而在屋内,一支红蜡烛,烛油淋淋漓漓地淌下来,淌满了古铜高柄烛台的浮雕的碟子,在淡青色的火焰中,一股一股乃白的含着稀薄的呛人的臭味的烟袅袅上升。
穆兮纱看着白骨哀,白骨哀也看着穆兮纱,两个女人都看着对方,似乎眼神之中,已经将对方的心思一览无遗。
“我曾经听雨果说过一句话。”白骨哀来到了穆兮纱的身后,她轻轻的捧起穆兮纱的头发,她的头发就和青丝一般柔顺,又似一条黑色的瀑布一般。
“什么话?”
“最懂男人的还是男人,最懂女人的还是女人。”白骨哀说道。
穆兮纱笑了,她知道白骨哀在摆弄自己的头发,但是她不反感:“真是有趣的话语。”
“是啊,的确有趣……之前我觉得这是玩笑,可是现如今,我觉得这句话很多。”白骨哀说道,她声音轻柔,如同一阵小雨,让人心脾舒服,“女人活得很简单,女人活得也很麻烦,说简单,因为对绝大数女人而言,幸福的全部就在于寻找一个好丈夫,丈夫是女人家庭的依靠,也是女人毕生的事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你认为呢?”穆兮纱回头看着她。
白骨哀摇了摇头:“但女人也要付出代价,比如打扮,女人从头到脚都是麻烦,眼睛要涂眼影,嘴唇要抹女红,耳朵要陪耳环,颈椎要戴项链,手腕要有手镯,手指要套戒指,更不必说要从里到外,从头到下的衣衫裙裤鞋子袜子了,女人最大的天性是爱穿着爱打扮,几乎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本事,连续逛街几个小时而不皱眉头一下。”
“可是这还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心上人,不是么?”穆兮纱说道。
白骨哀搂着穆兮纱的肩膀说道:“是啊,师姐是个美人,但师姐每天还这么打扮,那我就很好奇了,师姐……这么打扮,是为了哪个男人呢?”
顿时,穆兮纱语梗了,没想到白骨哀的话语当中竟然还暗藏套路,自己还就被套路了:“既然你说女人最懂女人,你应该懂我……”
“你比我更配他……”白骨哀说道。
穆兮纱的心如同遭受了重锤一样,一时无言。
“你比我更配雨果……雨果是一个才子,又是一个强者,也只有你这样,集美貌、智慧、武学于一身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白骨哀说道。
穆兮纱站了起来:“小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知道,雨果他……最喜欢的人是你……”白骨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