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两位长辈道了别,就出了门。
正是晚高峰的时候,从玄武湖到新街口的车堵的走不动。
但他们还是在将将六点的时候进了德基。
他们选的是一家粤菜,工作日,人不会太多,很好吃。
文棉到的时候,编辑已经在这边排队了,正好叫到他们的好。
服务生一路引着他们上了二楼,到一张方桌上坐下了。
三人坐下之后,就开始点餐。
鹿小小和这位编辑接触了几次,已经很熟悉了,两人都属于不拘小节型的,上来就开始头对头地凑到一起点餐。
“这个好吃,这个马蹄糕!超赞!”
“马蹄糕我也爱吃!来一盘!你们吃不吃烧味?”
“脆皮鸡?”
“ok!”
“再来一份虎皮鸡爪,棉棉爱吃鸡爪!”
“点上!”
“肠粉。”
“叉烧。”
“糖藕。”
“姜汁椰奶。”
“……”
文棉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已经开始报菜名了。
两只眼睛撑的圆圆的。
虽然她人有一点自闭,但她知道,饭不能多吃啊。
“那个……”她犹豫着,小声叫她们两个。
顿时,对面两个人都抬起头来,朝她看来。
文棉:……
连忙慌里慌张地望向别处,不敢再说话了。
总觉得这两个人就像是被夺食的大猫……谁要是敢说一句“别点了”,她们能立刻跳起来。
“没,没事……”她弱弱地说。
然后,揉着自己的衣角,继续朝着别处张望。
忽然,她的目光落向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坐在她的斜后方,隔了一条走廊,能看到大半个背影,和一点点侧脸的轮廓。
文棉画了那么多的人体写生,又画了这个人那么多回,一眼就看出:这是贺怀。
从前两天就在微信上失踪的人,师父师娘口中忙碌的人,转瞬就出现在了同一个餐厅。
对面,还坐着一位从没见过的姐姐。
“你少喝点吧,菜还没上几个呢,酒都给你喝两瓶了。还有这一身的烟味。我刚从英国回来,你就这么欢迎我的?明知道我对烟过敏。你要是喝一晚上闷酒,给喝多了,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去。”
那位姐姐絮絮叨叨的。
贺怀唇角讽刺地扬了扬,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仰头就喝下去一半。
“心情不好,见谅。最近烟抽的多了点,洗了澡也没洗下去,不好意思。反正你是对烟过敏,味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着,就又要把剩下那半杯也给灌下去。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实验给做毁了么?你做毁的实验那么多,应该也不差这一个啊。至于颓成这模样?”
贺怀看着杯子里还剩一半的酒,仰了头,靠在椅背上。
从文棉的角度,勉强能看出,他半睁半闭的眼。
“要是实验就好了。只要找出bug,就什么都能修复,什么都能朝你想要的方向走。”
“贺怀,你这么说话可是要遭人妒忌的。什么叫什么都能修复,什么都能朝你想要的方向走?信不信你就算去剑桥里头这么喊一圈,都会被打。狂吧,你就。”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
“不敢狂。最近是真遇见不顺心的事。一件挨一件的。”
“到底什么事啊?”
贺怀摇摇头:“不好说……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