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带着她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了。
狭小的空间,密闭之后就显得更安静了。
一旁的大水炉,发出咕噜咕噜的烧水声。一股股的热流,从水箱传出来,将人烤的暖暖的。
文棉就站在男人面前,目光呆呆地看着两人到现在都没分开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棉棉,又为什么生气呢?和师哥说说。师哥改,好不好?”
小姑娘依旧不说话。
贺怀微微曲膝,尽量与她平视,又问:“是因为网上的评论吗?”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咬紧了下唇,干脆偏过头去。
贺怀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发出一声清浅的笑。
大手揉在女孩地头发:“是因为网上的评论啊。大部分都是对我们有利的,其他的都是疯子,别理他们,也别生气了。”
文棉却忽然往后一退。
取水间本就又窄又小,她这一退,就整个人都摔到了门上。
贺怀怎么也想不到,小丫头会突然这么排斥他。连忙拉起她的胳膊,摸着她的脑袋仔细检查。
“撞哪了?疼不疼?”他一边说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她发间摸索。
女孩本就系的不紧的蝴蝶结,应声散开。
长长的头发,顿时在肩头披散开来。和小姑娘本人一样,服服帖帖又柔柔顺顺。
“师哥……”
文棉捡起地上的绸带,绕在指尖纠结地缠着,小声叫他。
“嗯,师哥在呢。”贺怀拉着她的手回答。
文棉依旧闷闷的。
手上的绸带绕来绕去,过了好半天才声音小小地说:“他们说,师哥在英国有女朋友……”
贺怀先是一愣,而后在她耳边笑出声来。
文棉原本就在别扭,听见笑声更是恼羞成怒。
她抬头看向贺怀,凶他:“你笑什么啊。”
贺怀敛了笑声,拉着她的胳膊往前一抻,就把她带到了怀里。
男人眉眼都带着笑意,双臂环在她的腰上,说:“好,师哥不笑。原来我们小棉棉,是在吃醋啊。”
骤然亲近,让文棉的脸上都泛起浅浅的红。
连忙低了脑袋,恨不能把整个脑袋都埋到男人的胸口。
“吃醋是什么意思……”她轻声说:“我只是……有一点点伤心和生气。”
男人的手,穿过她的下颌,轻轻地摩挲在她的脸颊,笑着给她解释:“吃醋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你这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醋劲倒是挺大。你上回不是把师哥和俞诗清的对话录下来,研究了一个晚上吗,嗯?怎么都没研究出来师哥在英国有没有女朋友?”
这一串话说的实在有些多,信息量也有一点大。
文棉听到一半就听废掉了。
小丫头忍不住眉头微微蹙起,闷闷地讲他:“听不懂。你说简单点……”
贺怀连忙双手投降,纵容地回答她:“好好,简单点。师哥没有过女朋友。师哥在等棉棉好起来,做师哥的女朋友。”
说完,指尖拂过她鬓边的发,唇瓣落在她的耳根,轻轻地烫了一下,说:“别气了,也别伤心了,嗯?”
文棉近乎本能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的身上很暖,衣服里浸了浅浅的烟草味,和他惯用的松木香。
靠近他怀里时,这浅淡的气息便若有似无地飘进鼻翼。
她忍不住双臂沿着男人的背缓缓上移,最后环到他的脖颈,勾住。
而后,学着他的动作,缓缓踮了脚,烫上了他的唇角。
男人的身体明显一滞。
环在身后的手臂越收越紧,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温度和肌肉的轮廓。
“病人不可以和医生谈恋爱……这个事情,是不是用来约束医生的啊……”
文棉环在他的颈上,在他耳边小声地低语。
贺怀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一个“是”字。
下一刻,唇间覆上一双小小的、软软的唇。
温热的气息,沿着唇形不得章法地摩挲着,耳边都是女孩清浅的呼吸。
“那如果只有我亲你,是不是也不算犯错啊……”
文棉说,眼睛亮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