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花花的声音渐转呜咽,它仿佛又想起来那天,它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一个可怕的人开膛破肚,最后被烧了吃了。
福福看出来它在害怕,忙一把将它搂进怀里顺毛,小小声:“花花乖,花花不怕……”
然后又叫姐姐:“那个狗狗牙是不是它妈妈的牙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说起来,当初这狗还是秀秀捡到的,当时她确实在旁边发现了一堆沾着血迹的零乱狗毛。
于是她将狗牙收起,安慰花花:“花花不怕,你妈妈死了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狗仿佛听懂一般蹭着她的手指呜咽两声,然后又扭头冲狗牙凶狠地吠了两声。
秀秀找来干草搓成绳子将麻绳接了一截,连着上面的狗牙一起绑在花花脖子上:“花花乖,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你妈妈的牙齿,就把它跟你绑在一起吧。”
花花:“汪呜~”就那个恶婆子手腕上!
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听懂它的话。倒是前面的狗剩这时发出信号说可以走了。
一群小孩依次从洞里爬出来,先是铁牛,然后是福福,接着秀秀,小狗。等姐妹俩以及狗狗都安全到达地面,剩下的狗剩跟王兴华才依次爬出来。
秀秀姐妹俩的背篓早在刚刚的逃跑中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狗剩又带着他们帮两人把背篓找到。
这期间,狗剩跟花花的鼻子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也不知道狗剩的鼻子是怎么练成的,对气味的敏感度比花花还强,没多久就遁着味儿将两人的背篓还有镰刀找到。
看着姐妹俩背着空背篓准备再往果子沟里面走,铁牛突然叫住她们。
“等下,不用再往里走了。”
秀秀福福:“?”
然后两人就被铁牛带着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好,这地方的视野很好,底下正好是之前秀秀常来割猪草的小山坡,现在那里刚长出来的嫩草已经被林碧莲割了大半,心疼得秀秀直咬唇:“死婆子,本来这些草都是我的!”
狗剩嘻嘻一笑:“放心,一会儿还是你的。”
秀秀:“??”
然后狗剩叮嘱一声:“一会儿你俩不管看到啥,都别出声,只管趴在这里一动不动就成了!”
说完,秀秀就感觉身边一空,铁牛连同狗剩王兴华三人转眼就不见了。
没一会儿,三人就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李铁生过来。
看到完好无损的姐妹俩齐齐趴在石头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看他,李铁生差点没吓得尿出来,“嗷!鬼鬼鬼!”
听得张铁牛“啪”地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哪里有鬼?我咋没看见?”
李铁生指着小福福的方向,抖得语不成声:“那……那,那,那里。”
张铁牛挖挖鼻孔,仔细瞅了瞅:“没啊,啥也没看着!”
说着,又冲狗剩他们眨眨眼:“你们呢?有看到啥吗?”
狗剩王兴华齐齐摇头:“没有。”
这一幕看得福福乐不可支,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正是这一声笑,成了压垮李铁生的最后一根稻草,“嗷”地一声又要嚎,结果却被张铁牛一鞋拔子塞进嘴里“呜呜”连声——
“喂,李铁生,说个事,老子被家里安排来割猪草,可老子不想割,你去把你奶割的给老子抱来。”
李铁生:“不,凭什么?”
张铁牛就手把他往福福姐妹俩的方向一掼:“不干拉倒,走,我们走!”
说完就要把他留在这里跟“女鬼”共处。
秀秀这时已经反应过来张铁牛要干啥,于是小姑娘将脸一拉,拖长了声音:“我~死~得~好~惨~呀~~~还~我~命~~~”
“来”字还没有出口,李铁生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扑过去抱住张铁牛的腿:“我给你抱!我给你抱!可是哥,咱能换个地方不?”
张铁牛心里乐得直翻跟头,面上却是绷着不显,回头冲秀秀两人使个眼色:“不行,就这里藏得正好,过去不就被你奶发现了?”
见怎么也劝不走张铁牛,相反只要但凡他有一丝悔意,一离开张铁牛身边,那石头背后的俩“女鬼”就要冲过来咬他。
最后李铁生吓得要死,只得一溜烟跑去下面山坡,趁着他奶不注意,把林碧莲辛苦割的猪草一股脑抱了大半过来。
张铁牛:“不够。”
李铁生无法,只得再去抱。
然后等林碧莲好不容易把一山坡的猪草祸祸完,直起腰一看:卧槽!我刚割的草呢?!
李铁生支支吾吾:“奶,我们快走吧,总感觉这里凉嗖嗖的,邪乎得很。”
说完,他就看到山坡石头后面又升出俩脑袋,冲着他阴恻恻地笑。
李铁生再也绷不住:“嗷!鬼呀!”
然后屁滚尿流爬起就跑!
林碧莲也被孙子这反应吓一大跳,再一想自己割半天草结果全不见了顿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再一想刚才姐妹俩指不定掉在哪个坑里摔得粉身碎骨,这心坏老婆子顿时也吓一激灵,搂起地上残余的不到一抱的猪草一溜烟跟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