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丈夫的尴尬,苏芫终于缓过神,忍不住伏在丈夫肩头低低笑了起来。
米卫国被笑得恼羞成怒,本想就此放弃,但是脑袋一转,突然想起院子里新建的洗澡间。
于是男人脚步一拐,带上门大步出去。
苏芫笑着笑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正要拒绝,但是此刻米卫国已经箭在弦上,哪还容得了她?
今天一天他们都没在家,洗澡间的顶棚还敞着。
天边繁星闪烁,星星点点,倒映在苏芫失神的眼底。她无力地攀附在丈夫肩头,仰躺在那张仅容一人的小炕上,身下米卫国胡乱铺上去的兔子毛皮柔软而舒适,身上——男人的呼吸粗重,一声,接着一声……
这一夜,过得极为混乱而又充满激情。苏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丈夫抱回房间的,以至于第二天她一起来,就感觉自己周身就跟被石碾子滚过一样,酸痛无比。
她愣愣地看着已经大亮的天光,拥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有些僵直的脑子才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她还要上工!都这个点儿了,肯定迟了!
她一头冲起来,却在下炕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苏芫暗骂一句,抖手扶着炕穿好衣服,三两把就将头发挽好,然后在看到镜子的时候又心里一慌一把把头发扯散!
“我他妈!”苏芫终于忍不住怒骂出声,米卫国是属狗的吗?!竟然把她的脖子啃得星星点点,完全无法见人!
这还让她怎么上工?
苏芫气极,却没注意屋子里此时只有她一人,福福,米卫国,还有花花都不知所踪。倒是灶房的灶案上,有一碗煎鸡蛋,煎得金黄金黄的摆在那里,泛着诱人的香气。
她忍着身上的不适草草在洗澡间打水洗了把脸,在看到旁边地上还散着的一块兔子皮毛时又忍不住脸上发烧,慌忙一把把它远远扔开了,这才感觉好点。
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完准备出门的时候,她这才猛地意识到:人呢?福福呢?米卫国呢?
这时,院门一动,米卫国牵着闺女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直转着咬尾巴的花花。
看到她,男人的眼底迅速泛起光芒,带着某种隐秘的餍足,“芫芫,起来啦?灶上给你熬了粥,你赶紧喝一点。”
苏芫:“都啥时候了,还喝粥,我得去上工了。”
米卫国忙一把拉住她:“不用去!今天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请假?啥时候?”
米卫国一摸头,陡然想起昨天晚上最后苏芫受不住地伏在他怀里哭泣的情形来,男人忍不住喉头耸动一下,“啊,就……一早,一清早。我把福福放在妈那里,然后就骑马去镇上帮你请假了。”
他到底还是没敢说自己是一直折腾到快天明,鸡叫两遍的时候才把人抱回屋。将苏芫安顿在床上睡下后,他就把福福抱去冯秀萍家,然后去老队长家借了马快马加鞭去镇上帮她请了假。
苏芫愣愣的:“你说的啥理由?”
思绪飘飞的米卫国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婆在说什么,不由反问:“啥啥理由?”
“就是请假!”苏芫气愤不已。
米卫国:“哦,我就跟人说,你突然发烧了,要休息两天。”
他放开闺女准备进去灶房盛粥,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灶案上的那碗煎鸡蛋,他顿感奇怪:“咦?这是你煎的鸡蛋吗?”
苏芫没好气:“我才睡醒,梦里煎的吗?”
米卫国“哦”了一声,然后端起碗奇怪地看了看:“那是谁弄的?”
苏芫脑子里木木的,还沉浸在男人不知节制的气愤当中,听到这话她随口道:“是妈送过来的。”
不对?!
妈送过来的?!
下一刻,苏芫脑子里倏地闪过一段记忆,整个人顿时从头到脚,“轰”地一声,烧成了一只熟透的红虾子!!!
时间倒回今天早上凌晨,冯秀萍家。
米卫国大清晨地就把孙女送过来,又说苏芫发烧他要帮对方去镇上请假,顿时让冯秀萍担忧得很。
于是安顿好小孙女跟一家子的早饭之后,就煎了一碗煎鸡蛋,匆匆赶到米卫国家准备探望一下三儿媳。
结果等她匆匆端着碗煎鸡蛋到了三儿子家,叫了几声“苏芫”都没听到动静,反倒是把昨天关在猪圈边的白兔给叫了起来,昨天晚上太晚,福福并没给它放太多吃的,这会儿兔子都快饿疯了,正在疯狂啃围猪圈的栏杆,成人胳膊粗的栏杆已经被它啃出了弯月形。
冯秀萍连忙给兔子猪还有野鸡各扔了点吃的过去,这时候还没见苏芫有动静,老太太心里顿时一凛——这三儿媳别是昏过去了吧!
老人家吓得一个箭步就撞开门冲了进去。
哪知一进门,就见苏芫一脸懵逼地坐在床上,看到她还明显一副睡得天昏地暗神智不清的模样:“……妈?”
冯秀萍赶紧冲上去将手一探——
不对啊,温度正常?
老太太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手感,又反复贴了好几遍。
那边苏芫已经困得顶不住重新躺回去:“妈我好困先睡一下。”
冯秀萍:“不是,阿芫,老三说你发……烧?”
话音未落,老太太就已经听到三儿媳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竟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睡着了!
冯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