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终于抬头看她,放下朱笔,“怎么,他又出手伤人了?”
“这倒没有,臣妾听说贤王为守承诺不再杀人,此次毒发竟将自己关在书房,没有一人伤亡,只不过……”
柳皇后小心打量皇帝脸色,才继续说下去:“只不过,贤王竟然自伤身体,听说竟因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皇帝纳闷问:“守承诺?跟谁?”
“陛下糊涂,还能是谁?自然是那宋辰安了!”柳皇后笑着为皇帝捏肩,“要臣妾说啊,陛下可得下旨好好嘉奖宋公子才是,毕竟如果不是有他在,恐怕贤王府这次可要血流成河了。”
“景言竟因为宋辰安压制蛊毒,不再伤人?”
皇帝自然知道柳皇后的言下之意,不过就是要进一步坐实祁景言断袖的名头,最好再按一个“蓝颜祸水”的帽子给宋辰安。
可他的关注点与柳皇后不同。
既然祁景言能为了宋辰安做到如此地步,那是不是就说明,日后只要有宋辰安在,就再也不用担心祁景言突然发狂了?
皇帝竟笑起来:“好,好。来人,宣贤王和宋辰安。”
这反应让柳皇后有点懵:“陛下是想宣他们进宫训斥?”
“景言有宋辰安为良药,朕怎么会训斥?自然是该夸。”
柳皇后脸色大变,纤纤玉手紧紧攥着手帕,恨不能当场撕了。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走了一步烂棋。
祁景言和宋辰安携手入宫,皇帝迫不及待询问昨天毒发细节。
祁景言不卑不亢,将昨天之事一一道来。
皇帝听的连连点头:“景言啊,有你未来王妃在你身边,朕很放心。”
他这个大儿子,近些年长相越来越像王娇蕊。
或许因为刚为王氏举行过祭典,告慰过她在天之灵,皇帝最近已经很少做她向自己索命的梦了。
思来想去,皇帝认定是因为过去自己对祁景言太苛刻,这才惹得王氏魂魄不安。
而自己开始和颜悦色对待祁景言之后,王氏见儿子过的很好,又有了王妃,所以才不再纠缠。
于是皇帝最近去太庙祭拜先皇后更殷勤了些。
祁景言立刻跪下,恭敬地回答:“还要多谢父皇赐婚,若不是父皇允准,儿臣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王妃。”
这话说的,竟好像全是皇帝的功劳了。
皇帝被他三言两语哄的乐开了花,伸手虚虚点了点他:“你啊,朕倒不知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父皇莫恼,儿臣只是字字句句发自肺腑罢了。”
“好好好,朕都知道,你快起来吧。”
祁景言起身,趁皇帝不注意之时,朝柳皇后挑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