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在和宴光的相处中,根本不存在反对、劝说、制止等等正常行为,宴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是不对的行为也不会制止她。给裴望的感觉就是,有天宴光心血来潮要毁灭世界,他也只会站在旁边递刀鼓掌。
这合理吗?
弗雷德里克闻言,冷冷看了黑发少年一眼,淡漠地说:“我和你不一样。”
“我从始至终都会效忠大人、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裴望皱眉:“我的意思不是......”
“一样的。”弗雷德里克打断他,继续道:“无论大人做出什么选择,我要做的不是质疑,而是执行,无论选择会带来怎样的未来,我都,会陪伴她直到尽头。”
“我是永远站在她这边的人。”
“......可是她要是精神力暴动,会失去理智啊?这样也无所谓吗!”
“是的。”弗雷德里克盯着裴望,墨眸沉沉,“关于、最坏的结局,我和大人也有过约定。”
“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约定。”
裴望被噎住了。
他有种气球在胃中撑大的不适感,相当不舒服和难受,但是又找不到来源的由头,只确定一点,肯定不是因为弗雷德里克这样毫无三观的行为。
......谁能理解啊?想想都很可怕吧?
他也对这两人的过去有点了解了,知道弗雷德里克和宴光的联系比和他紧密的多,但是裴望也是现在才深刻感受到他们的不同。对蓝发男人来说,宴光就好像是他活着唯一的意义,他们的契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紧密。
就好像是蓝发的小男孩和金发小女孩,手牵手拉钩定下的约定。
这个联想让裴望突然很不舒服。
好像他被隔绝在外了,只有他一无所知。
连“精神力暴动失去理智,最坏的结局”都涉及的约定,到底该具有多么沉重又亲近的力量呢?连他这样懒散无所谓的家伙,听着都忍不住慎重起来了。似乎是只属于这两个人的过往,不会分享给除彼此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他也确实做不到,像弗雷德里克那样,无论宴光说什么都跟着做。
裴望揉了几下头发,转回注意力,重新思量起如今的战况,该怎么打过爱德华·兰蒂斯......他无法做到放任宴光情况恶化,那能做的只有尽快排除障碍,帮助她取得胜利......
快速的思考让他得以逃避心中的不适感,也让他能忽略掉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正好看见莎瑞芬娜朝宴光走了过去。
对了,如果是哈特姆家族的人——
“我注意到,你的机甲不能承载完全的精神力呢。”莎瑞芬娜笑着对宴光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一台空闲的a级机甲,可以给你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