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ccg教育,现在也在研究如何赫包做杀死喰种的武器,对于大部分喰种,人类生物意义上的天敌,我的道德界限都没那么高......不,倒不如说对于我不熟悉的任何生物,我都很难生出澎湃的同理心。
我还愈来愈庆幸自己没有去当搜查官,之前看到喰种的赫包碎片就吃不下饭,真去参与了任务不知道要吐几天,果然一线搜查官的心理素质真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能变态到铃屋这个程度的新人估计是寥寥无几,要知道这家伙早在半小时前就飞速把午饭给解决了,食欲正常,甚至饭量还加倍了。
相对比起来......
我盯着自己碗里剩了大半的饭菜,开口补充道:“不过啊,确实太血腥了点,至少吃饭时候铃屋你讲的稍微委婉点吧......”
他瘪瘪嘴:“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铃屋安安静静地玩着小刀,时不时转头我吃饭的进度。直到见我慢吞吞地放下筷子,他才将毒蝎塞回衬衫的口袋,散漫地伸了个懒腰,面庞上荡漾着别样的憧憬:“不知道下次任务是什么时候,我好期待啊......”
我站起来,端起盘子吐槽道:“为什么你会期待任务啊,难道不应该期待放假吗?”
回归了繁忙工作的我无比怀念那两天短暂自由的假期,可恶,真的好想摆烂啊。
“假期里只有出去玩的时候才有意思,其余时间都超级无聊的。”
他略比我快半步地走在前方,倏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句,“和真子呆在一起就完全不无聊呢。”
我纠结了一瞬,从不久前的血腥暴力话题跳转到这种弥漫着粉红色泡泡的台词总让人感觉好奇怪。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来找我,还蹭我零食的原因吗?”
铃屋走在我身前,导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语气是一贯的轻飘飘,内容却又令人捉摸不透。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诶。”
第18章
我没有超忆症,十二岁前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不完整且错乱。有时晚上做梦,会像是永远地困在某一段漫长的时间区间内,难以逃离。
脑内展露出的是碎片式的螺旋般扭曲的场景——
凌乱拥挤、阴暗潮湿的孤儿院、暖色温馨的家庭和面挂微笑的夫妇们;同龄者稚嫩的而充满恶意的脸庞、尖细喧闹的嬉笑嘲讽、不怀好意的起哄推搡与恶作剧、受到惊吓后的木然懦弱神色;手持针头的道貌岸然者、皮肤下青色蜿蜒的血管、咸湿的水渍、迷幻交错的灯光、一张张转换的不同模样的面容......
凌晨四点半,我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第无数次思考着: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
从生物学角度来回答,□□之间的交叠碰撞,精子与卵子结合这种答案太过古板无聊。倘若能见到生理意义上的父母,我一定会客客气气地问他们一个问题:既然要抛弃我,请问为什么不在出生时将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