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他们雷主任和方医生算是彻底对上了,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雷军锋和方寒对上,倒霉的是谁,倒霉的肯定是他何文宏啊。
他和方寒认识,之前还推荐方寒了,这在雷军锋看来,他何文宏肯定和方寒关系不浅,方寒人家完事就能走人,江枫也一样,可他何文宏却依旧要在这儿工作。
雷军锋这个气肯定是没发出的,干不过方寒,又拿江枫没辙,搞不好全部要发泄到他何文宏身上。
这一刻何文宏是面如死灰,完了,完了,早知道自己就完全不掺和了,要是不掺和,也不至于现在难受。
何文宏心中七上八下,心如死灰,甚至已经考虑自己不是要找下家了,边上的魏庆民和周主任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反应慢了些,这么一慢,没来得及插嘴,雷军锋和江枫这就吵起来了。
“雷主任!”
周主任脸色阴沉,轻喝一声。
他肯定是要向着方寒的,且不说方寒和孙秋白的关系,单说方寒是他帮忙请来的这一点,雷军锋刚才那么质疑方寒,其实已经算是打他的脸了。
再者,周主任也不怕雷军锋,平常没事的时候,不牵扯利益的时候,周主任不介意客气一下,称呼雷军锋一声雷主任,大家握个手,开个玩笑什么的,无伤大雅。
可牵扯到利益,牵扯到前程,雷军锋算个屁,别说雷军锋,周主任真要生气了,魏庆民算个屁。
魏庆民确实是副厅,权利也大,可权利再大,那也只局限于丰州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内部,难道还能管了他们省厅?
而周主任作为厅里的办公室主任,真要想给丰州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找点茬,那还是相当容易的。
“江枫!”
方寒也呵斥了一句:“少说两句,谁让你插嘴的。”
“方医生,我就是气不过,他说话太难听,有不同意见大家可以讨论,可以交流,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了解,张口就是胡闹,闭口就是杀人,这干什么呢,您是被请来瞧病的,又不是过来受气的,在咱们江中院,也没人敢这么说您,我是替您不值。”
江枫很会来事,方寒呵斥,他急忙很是委屈的辩解,这辩解的话听在边上周主任和魏庆民的耳中,又是别样的滋味。
是啊,有不同意见大家可以讨论,可以交流,这一开口就说人家胡闹,杀人,干嘛呢?
江枫这个辩解,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谁对谁错。
不是他江枫不懂事,而是雷军锋欺人太甚。
方寒不是他们丰州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医生,而是请来的专家,交流探讨都可以,你这么呵斥,这么训斥,谁给你的脸?
魏庆民脸色同样阴沉。
这雷军锋吃错药了?
不是说知道方寒吗,不是说打算请方寒的吗,现在方寒被他请来了,却被雷军锋得罪了。
虽然魏庆民心中其实也不怎么认可方寒,也不觉得方寒有多厉害,同样对方寒的方子有些质疑,可他好歹知道分寸的,他刚才也是打算请教的。
不错,请教,说是请教,其实就是质疑,希望方寒给他解释一下。
询问,探讨,质疑,这都可以,你这一张口骂人家胡闹,说人家杀人,这就过分了。
“雷主任,科室那边打电话说有急事,让您过去一趟。”
何文宏站在边上,心思急转,他是不打算就这么束手待毙的,因而急忙上前一步,凑在雷军锋边上道,打算给雷军锋一个台阶。
现在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了,在这么下去,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周主任在,魏庆民在,方寒又是周主任请来的,真要闹起来,雷军锋吃亏是肯定的。
雷军锋越憋屈,何文宏觉得自己就会越惨,因而给雷军锋找了一个台阶,科室那边有急事,希望雷军锋就此离去。
奈何雷军锋已经被江枫气上头了,根本不需要台阶,他也不打算就这个时候走。
这个时候他要是走了,他雷军锋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站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
雷军锋胳膊一挥,就把何文宏撞到了一边,伸手一指江枫的鼻子:“你说我是井底的蛤蟆,你说我没本事,我给人看病的时候,你还有你所谓的方医生还在娘胎里呢,我雷军锋行医三十年,医好的患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个小年轻,看过几个患者,还疑难杂症,你见过疑难杂症长什么样子吗?”
雷军锋是真的气炸了。
多少年了,自从他当上这个科主任,差不多有十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今天他却没一个小年轻指着鼻子骂,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雷主任!”
魏庆民呵斥一声:“科室有事,你就去忙吧,这儿你就不用管了。”
这雷军锋疯了吧?
魏庆民都有些不敢相信,当着周主任的面,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就算你雷军锋今天把人家方寒压住了,把人家方寒面子扫了,可那也彻底把周主任得罪的死死的了,脑子有病吧?
雷军锋本就是个暴脾气,魏庆民知道,雷军锋给他拍桌子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以前雷军锋好歹还知道分寸,虽然有时候也让他下不来台,毕竟是有据可依,不是无的放矢,他也忍了,可这次,这是咋了这是?
“科室有事没事我清楚。”
雷军锋这会儿压根就不会退缩,理直气壮的道:“怎么,我一个前辈,还说不得你们了?”
是的,在雷军锋看来,他没觉得他刚才的话有多过分。
一个人要是钻了牛角尖,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