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腕处的伤口,还在流血,很深的一个伤口,然而她却根本感觉不到痛意。
季芷妗说得没错,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也就真的没什么顾忌了。
在这之前,季芷妗还在表面上装装,一副无辜受伤害的样子。
然而现在,她也不再装了。
宋云洱慢慢的爬出水坑,抓着那些带刺的藤蔓爬上来。
掌心扎着不少的刺,手背与手腕有不少划伤,衬衫袖子也钩破了好几条口子。
身上的衣服,全湿。
站于水泥路上,整个人就像是落汤鸡一样,平整干燥的地面,全都是水渍。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仰头望着那蔚蓝的天空,心却是无比的深重又苦涩。
眼眶里那溢出来的眼泪,被她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宋云洱,你不能哭,你也没有资格哭。
孩子都还在受苦,你又有什么资料在这里叫苦。
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恢复镇定,眼眸里更是露出一抹坚韧与倔强,还有不屈。
……
医院玉婉儿躺在病床上,双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神是没有焦距的。
顾厚生现在在干什么,她不知道,此刻她也不想知道。
心,像是被剐着一样,一片一片被剐下来,很疼。
门被人推开。
“出去!”玉婉儿厉声说道,显然心情很不好,转头,却在看到来人时,眼眸里闪过一抹震惊与愕然。
“爹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玉坤,“你……怎么来了?”
她没想到,玉坤会来看她,而且这么快就知道了。
“怎么?我不能来?”玉坤一脸平静的看着她,语气中有着几分浅责,“我女儿都小产住院了,我这个当爹地还不能看看你?”
“女儿?”玉婉儿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受宠若惊。
爹地还当她是女儿?
他不是已经知道,他们并不是亲生父女了吗?
“怎么?嫁人了,就不想当我的女儿了?”玉坤站于床尾,直直的盯着玉婉儿,语气是不悦的。
“不是,不是!”玉婉儿连连否认,眼眶是湿的,“爹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不想我担心就不告诉我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能瞒得过我?”玉坤脸上的表情有着气愤与凌厉,“顾厚生呢?怎么不见他?你都这样了,他却连个人影也不见!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爹地,跟他没有关系!”玉婉儿赶紧替顾厚生说好话,“是我想休息,让他离开的。他才刚离开一会而已。爹地,你别怪他。他对我挺好的,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是我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