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洱看着丁净初,眼神是复杂的,那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丁净初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小心翼翼的,也是带着自责的,还有抹不去的痛苦。
突然之间,扬手朝着自己的脸颊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下,很重很响。
“妈,你干什么!”宋云洱一脸愕然又心疼的看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云洱,妈对不起你!”丁净初一脸苦涩的看着宋云洱,眼眸里含着泪光。
那一个巴掌,她是昴足了劲打的。
脸颊上五个手指印很是清晰,甚至于嘴角都渗出了血渍。
宋云洱看着是又心疼又自责又苦涩又无奈。
“妈,这跟你没有关系的……”
“云洱,是我没有照顾好糖豆!”丁净初低低的轻泣着,“是我连累的你。我其实不应该回来的,我应该早早的死掉的。我应该死在那次洪水里的。我不应该回来找你的啊!如果不是因我……”
“妈!”宋云洱急急的打断她的话,一脸沉肃的看着她。
她的眼眸里亦是有着泪光,就像是随时都会滑下一般。
那握着丁净初的手很紧很紧,就像是只要她一松手,丁净初便会是再次消失不见那般。
她的掌心里全都是汗,而且双手是冰凉的。
“妈,你不要这么说。你不能这么说的!妈,你知道那年,我和云玺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水冲走,是怎么样的心情吗?”
“不管是我还是云玺,宁可被水冲走的是我们,而不是你。妈,当宋立新告诉我们,你找不到了,他递交了你的死亡申请时,我和云玺是多么的痛苦。”
“我和云玺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可是我们却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水冲走,却什么也做不了。你知道那段时间云玺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封闭了,不管我怎么跟他说话,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宋立新给你立了衣冠冢,云玺整个人扑过去,不停的扒着。嘴里就只有一句话:妈妈没有死!不管是谁都拉不回来他,最后是宋立新直接把他打晕的。”
“从那之后,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妈,当我得知你还健在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就像是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妈,以后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宋云洱双眸含泪的看着丁净初,她的语言中是带着请求的,恳请的,甚至是隐隐的悲微的。
丁净初望着她的眼眸,眼眶里亦是有着泪光。
脸上的表情是纠结的,也是痛苦的。
“云洱,那现在怎么办啊?怎么办!”丁净初一脸担忧的看着宋云洱,“糖豆在他们手里啊!他们要股份啊,如果你不给的话,他们会怎么对付糖豆?”
“糖豆还这么小,刚才看着他们打糖豆,我恨不得替糖豆挨下那巴掌啊!云洱,我们怎么办啊?”
丁净初的表情是痛苦的,是绝望的,是那种垂死在生死一线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