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洲正在换鞋,闻声动作一顿,他抬头望向时川,眼神中满是诧异。
游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顾左右而言他起来:“嗯,到了就好,你汤姨听说你要来,昨天去菜市场买了好多菜......”
“给我也拿一双拖鞋,”时川打断了碎念,径直绕过游父,向坐在矮凳上的游洲伸出一只手,同时说道:“咱们汤姨做饭确实很好吃,我都饿了,你怎么样?”
游洲被时川赌气般的“咱们”两个字逗得忍俊不禁,轻轻拿出一双鞋递过去,模仿者他的语气回答道:“嗯,我也有点,走吧,咱们洗手去吃饭。”
两人默契地无视了站在门口的另外一个人,游父站在原地,对着游洲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厨房里烹炒煎炸的声响伴着抽烟机的轰鸣声一阵阵地在空气中盘桓,门口一个矮个女人正在把游洲往外推,满脸慈爱,“哎呦,小洲,你怎么还来帮我的忙了?工作那么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好好休息去吧。”
时川刚才被游父叫在了客厅,闻声立刻朝着厨房的方向张望。游父注意到他的动作,赶忙说道:“不用管他,他天天也没什么事干,现在干点活还不应该?”
听到这话,时川笑了下。
下一秒他站起来,径直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那正好,我平时也很闲,刚好也去帮忙。”
游父孤零零地被落在客厅中央,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人。他越想越不爽,这种感觉在看到厨房里众星拱月般的游洲时达到了顶点。于是他刻意挤进去,同时故意把脚步跺得很响。
汤姨本来在和游洲有说有笑,瞥见丈夫阴沉的脸色顿时噤了声。
眼看着游父一步一步走近炉灶,表情在看到锅中色泽鲜艳的松鼠桂鱼时变得彻底难看起来,“又做鱼干什么?家里哪有人吃这个?”
汤姨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没敢抬头,也没敢说话。
时川仿佛故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凑过去“咦”了一声,然后对女人笑道:“汤姨,您记忆力真好,还记得游洲爱吃鱼。”
游父重重咳嗽一声,“他一年才回来几趟?何必费事做这个菜?”
“巧了,”时川笑着接过话茬,“汤姨,您一会儿能教给我吗?我天天和游洲在一起,正好可以单独做给他吃。”
汤姨和游洲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前者满眼都是笑意。
这一幕刚好被游父看见,放在往日他肯定要大发雷霆,奈何今天时川也在这里,他只能勉强忍下怒火,背手趿拉着拖鞋离开厨房。
一直到坐在茶几前他仍旧余火未消,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在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