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邹老师看游洲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对方对自己说的东西不感兴趣,毕竟他尚未为人父母,或许还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但她不知道,游洲怎么会不清楚这个消息背后的含义。
甚至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游洲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毕竟当年如果没有那个教导主任的包庇,很多落在他身上的欺凌或许根本也就不会发生。平心而论,这样的人离开学校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消息来得未免太过突然,游洲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
他怎么也想不通,教导主任究竟是碰到了谁的底线,才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a中的会议室内一片死寂,几位高层战战兢兢地坐在下首的位置,无一敢看向那个西装革履坐在首座的男人。
其实被撤销的职务的远不止教导主任一人,这两天的人事变动几乎到了大换血的地步,原本几个还算心怀侥幸的领导被吓得差点闻风丧胆,近乎疯了似得到处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仅有的几个知情人均是三缄其口。
直到几周后他们看到了坐在这里的时川,才明白之前那些人究竟踢到了哪块铁板。
修长的手指每翻过一张文件,他们的心脏便在喉头走上了一个来回,而当那几张轻飘飘的纸被扔回桌面时,大气不敢出的几人终觉如释重负。
时川确认无误后直接起身,然后一语不发地径直离开了会议室,刚才一直站在他身侧的梁秘书对着众人简单交代了几句,颔首示意后也拿着文件夹匆匆离开。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空无一人,时川有意放轻脚步,顺着螺旋楼梯拾阶而上,然后推开了三楼尽头那间活动室的门。
房间看上去分外空荡,唯有窗前的位置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在看到来人是时川后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小时!”
时川自今早便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在看到胡老师的一瞬间彻底舒展开来,他很自然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伸手向她问好,“打扰您了,好久不见,您最近怎么样了?”
胡老师带着他在两张空椅子上坐下,没有回答,而是先反问道:“小时平日工作这么忙,怎么还想着回学校来了?”
时川的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坦然对上她的双眼,“到这儿处理点事情。”
他停顿片刻,然后含笑补上了另外一句,“顺便来看看您。”
胡老师笑着叹了口气,表情有点无奈,却又有点欣慰,“我猜你这两件事其实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吧。”
时川既未承认,也未否认,他敛眉沉默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话。